清晨,第一缕阳光轻柔地洒在三关镇。
整个关隘像是被一层晶莹剔透的薄纱所笼罩,遍地的露水在晨曦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
关隘之内,军民们沉着凉意,齐心协力地忙碌着,努力恢复着因战乱或其他动荡而受损的治安。
士兵们不是在巡逻,就是在协助百姓修缮受损的房屋和设施,扛着木材、搬运着石块。
秦骧静静地守在官署之外,当了半天的门神,看到这热火朝天的场景,嘴角微微上扬。
官署内,一张长桌左右列坐诸多将领,英国公居的右侧人多,左侧则人少。
湘王坐在上位,面色肃穆。
“诸位,夜里袭营非常顺利,但是昨夜烧的也只是个前锋营。”
湘王谦逊,但他麾下的将领们可说不得。
长桌左侧立马响起湘王领兵有方的赞言,笑语间甚至有些谄媚之意。
右侧的汴京勋贵看着这一幕,不是面无表情,就是嘴角勾起冷笑。
湘王不悦地瞥视麾下一眼,冷厉的目光瞬间止住他们的话头,继续说道:
“西夏人睚眦必报,不出两天,前军必然全面压上,你们可有何御敌之策?”
这一问,众多将领们都面色讪讪,各自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见官署闹闹哄哄的,湘王很是不喜。
他拍了拍桌子,神色不怒自威,扫视左右。
“诸位,这里是议论军事的地方,不是菜市场?”
拍桌之后,官署安静下来,但是初来乍到的将领们也无计可出。
湘王见将领们都不说话,有些头疼,不由看了英国公一眼。
只见英国公低着头老神在在,安静地充当着隐形人。
“英国公,你可有想法要说?”
湘王侧身,对右手旁的英国公桌前敲了敲,然后轻声问询。
英国公昨夜没睡,精神头不佳,正打着瞌睡。
被这一问,人惊了一下,左右问道:
“怎么了?”
湘王见英国公是困得睡着了,也是满心无语。
虽然你不是统帅,也不至于这般放松吧?要不是看你资格老,必将你打一通军棍。
他咳嗽了一声,镇镇偷着笑的场子,接着问道:
“英国公,我担心西夏人今明两天将会举兵大肆进攻,你可有何策略痛击西夏人?”
英国公对左右点头歉意地笑了笑,先是解释道:
“老夫年纪大了,一夜没睡,实在有些顶不住,失礼失礼。”
说完场面话后,他面色一肃,直接建言:
“三关镇守将裴发与西夏人交战多次,且对周遭的情况熟知,或许可先问问他有何想法?”
湘王听英国公这般说,便下令请裴发前来议事。
秦骧在官署门口,就看着裴发急匆匆走进去。
“这是有大事发生?”
好奇之下,他竖起耳朵,贴门听着。
裴发走进门内,就对湘王行礼。
“见过都部署大人,还有各位大人。”
湘王摆了摆手,面色和悦道:
“不用多礼,裴将军,你可有想过如何挫败西夏人?”
裴发见湘王有心问计,心中一片火热,自觉大展身手的机会来了。
但此时正在议事,他只得压抑着心情,抱拳道:
“下官确有想过,还请诸位大人指教。”
湘王眼前一亮,立马说道:
“那你快说说。”
裴发点点头,然后高声说道:
“大人们,在西边不远处有座山头,立在西夏人必经之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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