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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哥哥陆子斌的声音,语气低沉且略带一丝谨慎:“彦彦,有件事我需要和你谈谈。你记得之前说过有人在查父亲的事吗?我收到消息,他们可能有新动作了。”

陆彦彦愣了一下,手里无意识地握紧了电话:“真的吗?他们调查到什么了?”

“目前还不清楚,但我觉得我们得主动出击,不能等事情摆在我们面前才被动应对。”陆子斌顿了顿,语气缓和下来,“这样吧,明天你来省城一趟,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可能知道一些关于父亲的细节。”

“见谁?”陆彦彦问道。

“到时你就知道了。”陆子斌避开了直接回答,声音低了下来,“记住,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尤其是厂里。我们要小心。”

挂断电话后,陆彦彦站在窗前,盯着窗外的雨水滴落,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父亲苏翰林的死一直是家中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这些年虽然她没有刻意去深挖,但心底的疑问从未消失。如今,有人主动调查,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次日上午,陆彦彦早早地坐上了开往省城的火车。窗外的风景在春雨的润泽下显得格外清新,大片油菜花田间点缀着几只白鹭,天空虽阴沉,却透着生机。车厢里人声嘈杂,而陆彦彦的心情却出奇的安静。她手里握着一本书,却没有翻开几页,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父亲生前的点滴。

到达省城时,雨已经停了。陆子斌开着他那辆黑色的轿车,早早等在出站口。看到陆彦彦,他挥了挥手:“上车吧。”

车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但两人都没有开口。直到车驶入一家幽静的咖啡馆,陆子斌才打破沉默:“一会儿来的这位,是父亲以前的同事,当时和他一起参与厂里的技术攻坚。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和父亲工作到深夜,他应该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陆彦彦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窗外,那是一片寂静的湖泊,湖面上漂浮着几只白天鹅。

上提着一个老旧的皮包。他的目光扫过咖啡馆,最后定格在陆子斌和陆彦彦身上。

“您就是吴师傅吧?”陆子斌站起身迎了过去。

吴师傅点了点头,和他们握了握手:“是的,你们是苏翰林的孩子吧?他那时候总提起你们,说你们一个聪明、一个乖巧。我一看到你们,心里就想起了当年的他。”

一番寒暄过后,三人落座。吴师傅慢慢端起一杯热茶,眼神深远:“当年翰林的去世,对我们那批技术工人打击很大。我们厂本来技术底子薄,全靠他那股钻劲儿撑起来。没了他,我们就像失去了主心骨。”

陆彦彦轻声问:“吴师傅,您能告诉我们,那段时间我父亲具体在做什么吗?还有,他的去世,真的只是意外吗?”

吴师傅叹了一口气,目光复杂:“翰林生前在厂里的确承担了很重的技术任务,但……不只是技术。那段时间厂里内部也很复杂,有些事,他被牵扯进去,不得不去处理。”

“牵扯?”陆子斌皱起眉头,“您是指厂里的管理问题?”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吴师傅摇了摇头,“只记得他常常半夜独自留在办公室,脸色很不好。一次我问他是不是遇到麻烦,他只是苦笑了一下,说有些事‘人各有命’。”

这番话让陆彦彦的心猛地一紧:“他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或者提到什么特别的人?”

吴师傅想了想,缓缓说道:“他离世前不久,曾经让我帮他送一封信,说是要寄给一个重要的朋友。但那封信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没送出去。后来我听说,信被厂里的一个领导截下了。”

“哪个领导?”陆子斌追问道。

吴师傅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当时厂长是季汉年。”

听到这个名字,陆彦彦和陆子斌都陷入了沉思。他们从小就听过季汉年的名字,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可能和父亲的死有关。

离开咖啡馆时,天色已晚。车内一片寂静,陆彦彦看着窗外霓虹闪烁,心情复杂。她忍不住问道:“哥,你觉得我们应该继续查下去吗?”

陆子斌专注地握着方向盘,语气坚定:“必须查下去。不管父亲当年究竟遇到了什么,我都要弄清真相。但在没有完全摸清情况之前,我们不能暴露身份,尤其是不要让厂里的人知道。”

“可是季汉年现在还在厂里有影响力,他会不会察觉到我们在查他?”陆彦彦担忧地问。

“所以我们更要小心。”陆子斌目光深邃,“你别忘了,我们是父亲的孩子,不管他当年经历了什么,我们有责任替他讨回公道。”

回到住处时,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陆彦彦坐在窗前,望着夜空发呆。父亲的面容在她脑海中愈发清晰,那是她幼时最敬爱的亲人,但如今,她对他的了解却如此有限。

窗外,雨声渐密,仿佛敲打着她的心。她低声自语:“爸爸,如果您真的经历了什么不公,我们一定会替您找回真相。”

这一晚,陆彦彦第一次感到,父亲的离去,可能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和痛苦。她在心底默默发誓,无论真相多么残酷,她都要揭开这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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