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固有一死。
即便是死,也要死的值得。
赌了。
张骞郑重作揖,提着二尺剑走出正房,朝着甲舍院落的仓房走去,守住他们兄弟这一趟最重要的获利。
“亭候,咳咳......”
贾子光是南阳郡有名的豪侠,身体强健,却因为外戚窦氏带来的惊吓吓病了:“你带人亲自守着仓房,记住,携带薪柴膏油堆在粟仓内,郭解带来的人若是有半点不轨,立即点燃薪柴膏油,烧了粟仓内所有的粮食,让郭解一无所获!”
亭候吓一跳,嘴皮子颤抖的说道:“叔.....叔父,粟仓内贮存足足两万石粟米,全部烧光,是......是否......”
“嗯?!”
贾子光的眉头一拧,按着二尺剑死死盯着亭候:“你连叔父的话都不听了?难道有了二心,想要毒害我,自己来做南阳贾氏的族长。”
他自从得罪了外戚窦氏,不仅变得害怕见人,性子更是变得喜怒无常,怀疑有人想要暗害他,取而代之。
贾子光动不动拔剑杀人,已经刺死两名家奴,一名女婢,以至于奴婢进去送饭都战战兢兢,担心随时被族长刺死。
“不敢。”
亭候惊慌的向后退一步,急忙说道:“叔父放心,侄儿亲自守在仓房内,手里拿着雁足灯,只要有人闯进来便会立即点燃薪柴膏油,一息时间内,燃起所有的粟米。”
他急急忙忙离开了正房,直到走出宅舍,看了一眼白壁,暗自松了一口气。
亭候的目光闪烁起来。
无论郭解身边的啬夫会不会过来,索性直接烧了仓房,不过,在火烧仓房以前,偷偷藏匿一千石......不......三千石的粟米。
火烧仓房可以销毁所有的证据。
没人知道他私藏三千石粟米。
“你去仓房作甚?”
亭佐包扎好右臂,遇见了前往仓房的亭候,困惑道:“叔父正在宴飨郭解,你不在旁边陪着,以免叔父遭到郭解的暗害,怎会突然去仓房。”
亭候一心想着侵吞三千石粟米,心不在焉的随便说了原因。
亭佐的中山狼脸容,再次出现一丝阴鸷目光。
茂陵令前些日子过来找过贾子光,借走仓房的两万石粟米,便能拔得上计的头筹,长安诸多县征缴的赋税最多。
只要茂陵令拔得头筹,通过外戚窦氏的门路,就能挤走赵禹担任长安令。
赵禹长于刑名,不擅长征收赋税钱粮。
只要多出两万石的粟米,挤走赵禹不成问题。
贾子光知道明面上是借,其实是把两万石粟米送给茂陵令,舍不得数目庞大的粟米,没有答应茂陵令的借粮。
亭佐冷笑一声,贾子光得罪了外戚窦氏,亭候是个蠢材,只要他暗中把所有的粟米送给茂陵令,便是相助茂陵令拔擢长安令的亲信。
到那时,长安令门下诸曹。
有他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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