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从藁街驰刑士的嘴里听到金城闾里的种种传闻,跪坐在闤墙墙头,望着金城闾里的方向,若有所思。
“兄长。”
义纵回到非常屋的住所,急匆匆找到了郭解:“家姐义妁失踪了,轵县的亭卒说自从昨日出去问诊,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来。”
他从长安官寺的便坐回来,本想去找长姐义妁分享心中的喜悦,分享他处理刑狱案牍,受到了长安尉张汤的赞许。
谁知,未曾在藁街都亭的屋舍内找到长姐义妁。
义纵急匆匆询问郭解从轵县和临晋招来的亭卒,得知一个噩耗,义妁昨日出门问诊,直到今日都没回来。
义妁从未有过留宿在外的先例。
定是被贼人绑了。
“什么!”
郭解手里的简牍掉在坐枰上,一脸的惊色:“莽通,立即去把张骞叫来,算了,还是本吏亲自去一趟直城门的门亭,询问门亭的亭卒可曾见过义妁出门。”
他答应过厨啬夫,照顾好义妁、义纵姐弟俩。
一行人刚从金城闾里回来,就惊闻义妁失踪的噩耗。
郭解一脸的急躁,来不及坐上白布盖轓车,大步狂奔,朝着直城门的门亭赶去:“幸亏直城门的都亭长是自己人,不然,哪有脸去给厨啬夫祭扫。”
他懊恼的同时,又觉得庆幸。
好在上回缴纳了两万石的黍粟,得到长安令赵禹的欣赏,征辟郭解的人担任直城门的都亭长。
“义妁失踪了?”
张骞一脸的惊慌:“小吏这便去找来亭佐,询问昨日可曾看见义妁的篷车。”
自从来到长安,张骞颇受义妁的照顾,心中早就把义妁当成长姐。
惊闻义妁失踪了。
张骞心中的急躁,不比郭解、义纵二人少:“去把亭佐叫来,本吏找他有急事,限他一刻钟内过来,否则,别怪本吏翻脸。”
亭佐不是轵县人,也不是临晋人,一样仰慕郭解弁虎名声的长安人。
门亭需要稽查出入直城门的商贾行人,勘验传符,需要一个熟知长安公卿豪强的乡人,起码认得出来车與内跪坐的人是谁。
只能找个长安人。
亭佐快步走来,穿着一件泛黄的皂衣,袖口破损开线,沾有不少的墨迹,皮肤略白,虎口没有老茧,不是一个搏耍剑的游侠儿,倒是个难得的文吏。
“郭君?”
亭佐瞧见了郭解,面色一喜,急忙上前作揖:“不知郭君叫小吏过来有何事?左塾内的诸位一脸急色,难不成藁街都亭丢失了一匹马?”
汉廷缺马,自从文景以来,就很重视马政,以及马匹的管理。
丢马是重罪。
郭解沉声道:“比起丢马还要紧急,你昨日在直城门的门口当值,可曾见过义妁的篷车?”
亭佐心中一凛,知晓藁街都亭长郭解、直城门都亭长张骞两位都亭长,为何如此焦急,原来是长安颇有名气的女医义妁失踪了。
他沉吟道:“小吏见到过藁街都亭的篷车从直城门离开,跪坐在车與内的人似是义妁,当时旁边还有一人,郭君莫急,小吏去找亭卒询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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