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1月8日,腊月十四,四马路,丹桂茶园。
众多戏迷早已坐在观众席上,期待两个戏团之间的斗戏。
丹桂茶园早早就放出赌注:哪家输了,哪家就自动离开上海。
就连丹桂茶园前,都写上了“龙凤斗”的字样,凤歌社对阵龙凤社。
那坤在后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步走来走去:
“眼见还有两个小时就要登台了,程蝶衣到底跑哪里去了?这个小祖宗,怎么还不出现?”
段小楼也有些疑惑:“早上练嗓的时候,我还看见了他,他一个戏比天大的人,每次彩排都早早就到,怎么今天会这么晚?”
由于程蝶衣是自己一间房,其他师兄弟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有人说,好像看到他中午的时候离开了宾馆。
“他一直不满意虞姬的头饰,难道去找店铺了?”菊仙忽然想到,那天逛大马路时,程蝶衣没买到合适的头饰。
那坤更坐不住了:“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可这两场戏,缺了谁也不能缺了他啊!”
这时,观众席一阵喧哗,那坤连忙拉开门帘,原来是另一组人马也到了。
王凤年本人正冲着在座的观众抱拳。
凤歌社的其他成员,则抬进来几口箱子,箱子里装满了各种道具。
那坤先是有些失望,可随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段小楼道:
“不会有人用盘外招吧!”
段小楼皱了眉头,他是现代人,之前就是一名社畜,很少会有规矩外的想法出现,否则也不会老老实实打工。
他忽略了这个年代里,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遵守规则。
如果真如那坤所言,后果不堪设想。
应该不会吧?段小楼暗自想道。
可事实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越是怕什么,就越有可能出现什么。
就在离戏园不远的地方,程蝶衣被蒙着眼,反绑着双手,堵住嘴。他躺在一个隐蔽的房间中,叫天天不应。
段小楼有些不放心,正好王凤年也进了后台,他走过去,旁敲侧击道:
“王老板,还记得我们的君子协议吗?”
王凤年一愣:“那是自然,我们两边轮番上场,各唱两场戏,看哪边收到的打赏更多,输家,自己滚出上海。”
段小楼笑道:“王老板好记性,戏斗并不少见,尤其是在上海四马路上,这是唱戏的规矩。”
王凤年点头:“不错,这就是规矩,谁强谁就能赢。”
段小楼收敛了笑容:“如果有谁不讲规矩,那也不要怪别人不遵守规矩。”
王凤年有些疑惑:“那是自然。”
段小楼和王凤年错身而过,段小楼有些疑惑,看王凤年这态度,没有心虚,只有坦然,一时间段小楼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他们凤歌社搞的鬼。
坐到另一边的王凤年,神色严肃,想了想,把自己徒弟叫了过来。
“泰兰,你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泰兰笑道:“师父,这些事情,您不说我也会安排好的,您没必要知道这些......”
王凤年怒道:“谁让你安排的?什么安排?”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