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晨光微亮,玄天观外还是一片寂静。山风拂过松梢,发出“沙沙”的低语。
“这位观主...“林山木话未说完,吴子葵神色一凛,忙打断道:“山木小兄弟慎言。”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继续道:
“虽说这位观主素来不管观中事务,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名讳还是不便直呼的好。”
林山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不禁咬了咬嘴唇。
吴子葵缓和了语气:“说起这位观主,也是颇为神秘,这位观主平日里极少露面,师父说观主一心向道,终日闭关打坐修炼,不问世事。可奇怪的是,从未有人说清楚观主的修为究竟如何。”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甚至有人暗中议论,说观主根本就不是修道之人。不过...”
“不过什么?”林山木不由得追问道。
“不过我曾在多年前的心斋殿外,远远地瞥见过观主一面。”吴子葵的声音更低了:
“当时观主背对着殿门,三大真人在其身后。对其恭敬异常,可玄天观上下,我却从未听说过谁的修为能超过灵虚真人的。”
林山木若有所思:“难怪我们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位观主当真是高深莫测。”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向林家走去。天际已泛起鱼肚白,将黑暗撕开一道缝隙。远处传来嘈杂声,隐约可见村中一片混乱。
“这是怎么回事?”林山木惊诧地问道。
吴子葵望了一眼远处,叹了口气说:“刚刚两位真人和诡道贼人的斗法波及范围太广,有不少百姓的房屋受到波及,师父命一些弟子前来安抚保护百姓。”
还没到家门口,便发现家门口正站着两个身影,焦急的四处张望着什么。林山木一见那人,心中微微一紧,脚步也不觉放缓。
正是他的姐姐林秋水和雷师傅。
林秋水眉宇间满是担忧之色,双手紧握,仿佛在压抑心中的不安。她本是素来稳重的性子,此刻却显得有些慌乱,显然已等候多时。
林山木刚一靠近,林秋水便觉察到了,抬眼一望,见到他安然无恙,脸上那股焦急顿时化作释然。然而,她眉间微蹙,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责备:
“林山木,天天也不回家吃饭,也不回来睡觉,外面乱成这样,你这一夜都去了哪里,我和你雷师傅都急死了!”
“就是啊,山木!昨晚那群道士打得天崩地裂的,你这一夜未归,把你姐姐都快急疯了,我和她几乎把整个镇子都给翻了一遍,你其他三个师傅现在还在镇子外面找你去了呢!”雷师傅大大咧咧地喊道。
一旁的吴子葵闻听此言,顿时感到尴尬。
林山木目光闪动,终究没有立刻解释,只是低声道:“姐姐、雷师傅,我错了,我昨晚有事在观中耽搁了,你看,吴道长不放心,特意送我回来的,我这不是没事吗?”
林秋水和雷师傅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吴子葵。
“秋水姑娘、雷师傅。”吴子葵脸色微红,但是神态平静,对她微微一拱手,道:“二位勿怪,昨夜观中发生了不少事,正如山木小兄弟所说。倒是贫道来迟,未能早些送他回来,倒让姑娘挂心了。”
林秋水目光一转,她微微上前一步,朝吴子葵还了一礼,语气中多了几分郑重:
“吴道长,多谢你常照顾小弟。山木他年少气盛、行事不顾后果,多谢道长平日里相助小弟。”
那吴子葵本就倾慕林秋水,见状连忙还礼,脸上红的更厉害了,忙笑着说:“秋水姑娘言重了,我......我不过尽些微薄之力,实不敢当。况且,这次的事终究是因观中来了贼人所致,倒是连累了无辜百姓,实在惭愧。”
林秋水听到此处,略一颔首,道:“道长高义,若有机会,我必当登门致谢。今日若有空,不妨就在家中用饭?”
吴子葵心中暗赞这林家姐弟果然教养极好,不禁对林秋水更加倾慕了。随即,他轻轻拂袖,结结巴巴的说道:“秋水姑娘......不必客气,山木小兄弟这也平安回来了,我就不多打搅了,还得回观中处理剩下的事,有什么事便来观中寻我。你们......你们以后还是叫我子葵就好。”
言罢,他匆匆拱手告辞,转身离去时,袍角被风扬起,飘飘然若御风而去。
“这牛鼻子,谢他两句他还上天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他就是对咱们掌柜的依依不舍!改天我倒是要好好领教一下他的道法神通。”雷衣服不屑一顾地说道。
“雷师傅,慎言!”林秋水斥责道。
雷师傅顿觉自己失言,忙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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