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无奈,只得跟着田子方一起踏上玉阶。瞬间,无数白色光点从玉阶上涌现,环绕在他们脚下。每走一步,脚下的光点便随之流动,如星河般璀璨。
“真是奇妙!”王冲和目露惊叹之色,“我早就听说玄天观有一物,能辨邪祟之气,如今一见,果然非凡。只是,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物件,没想到竟是一整条这么长的台阶。不知这是什么神奇的材料。”
田子方得意洋洋地扬了扬眉:“这你们可是问对了人了,就连在观内的弟子都没几人知道的。”
王冲和说道:“愿洗耳恭听。”
田子方顿了一顿,又接着问道:“你们可听过一种上古灵兽,名为獬豸。”
王冲和顿时若有所悟的说:“獬豸?传说中此神兽像羊,有一角,能够辨别善恶,对邪恶的人会用角顶撞。”
田子方称赞道:“兄弟,你和我一样见多识广啊。正是此兽。獬豸象征着公正与法理,能辨善恶,惩罚邪恶,所以能察觉到是否有人修炼邪法。这天轨,取材里正是融入了这獬豸头上的那根角,所以才会有如此功效。不仅如此,听闻玄天观中还有无数石灯也是取材于此,皆有此功效。“
邱希言莞尔一笑说道:“那看来咱们玄天观当真是铜墙铁壁,修炼邪法之人进都进不来。”
田子方摇了摇头,神情忽然认真了几分:“凡事没有绝对。听说这天轨对低阶修士有奇效,但若是修为到了齐物境以上,手段多得很,天轨这玩意儿也未必能查得出来。”
“齐物境……”林山木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那修炼到齐物境很难吗?”
田子方脸上浮现出几分深思,缓缓道:“自然是不易的,修炼的各个境界的修士能力都截然不同。从低到高依次是:无名境,德充境,齐物境,至乐境,和天道境。三大真人便是至乐境的高人,已然是手段通天了。至于这这天道境,我可是想也不敢想了,据说此境修士可与天合道,举手投足间便有天地之力遥相呼应。”
“听起来,天道境已经如同神仙了。”丘希言感叹道。
“那又未必。”王冲和摇摇头说道:“天道境也有寿元限制,据说这天道境之上其实还有境界,叫做逍遥游境,大宗师境,应帝王境。只是典籍上记载过有如此境界的人极其稀少,且都只是传说中的人物罢了,也未必可考。”
林山木不可思议地问道:“天道都是神仙境界了,这大宗师和应帝王听起来也太虚无飘渺了吧,岂不是可以......可以......”
他“可以”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到底可以干嘛。
王冲和看了林山木一眼,笑道:“很多人终一生都不能跨入德充这一境。何况是那么遥远不可及的境界,还是先把眼前的路走好吧。”
“哎呀呀,今日不亏我在此处等待如此之久,果然遇到一个与我一样博学多才的道友,以后我们便是亲密无间的好友了。”田子方闻言拍手大笑。
林山木心里的白眼要翻上天了,心里暗想:“这人真是脸皮厚。”
田子方似乎越说越兴奋:“在下家中世代为玄天观炼制符箓,因此从小耳濡目染,听过不少奇闻逸事。就比如这符箓一道,也是有高低之分的。最高的是天符,其次依次为地符、玄符、和黄符。平日里观中所用的符箓大多是黄符,少量的玄符会专供各位长老和三大真人使用。说到地符,那就更加稀少了,通常是整个宗门只有那么一两张。至于天符嘛,我从未亲眼见过,据说整个玄州都没人能制出天符。”
田子方说了一路,林山木道也听了不少之前未知之事,爬天梯的枯燥也少了很多。
那高耸的天梯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谓是望而生畏,但是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却是再普通不过的。不消几个时辰,几人便穿过云海,来到了天梯之顶,白色光点也逐渐消失。
几人快步跃上最后几级台阶,登上坐忘峰。
只见白云在脚下如玉钩般缭绕,阳光透过云层洒下,金光如瀑,倾泻人间。远处的云海洞开,就像海面上的漩涡,将漫天金光倾泻而下脚下的人间。
他们身前,是一座恢弘的宫殿,飞檐翘角,气势磅礴。
殿前广场上有一些蒲团,三三两两的人影,或聚在一起,或分散而坐,人人手中都捏着令牌,应都是此次通过测试的人。
林山木略微犹豫,独自向一旁走去,寻了一个偏远的蒲团先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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