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来山东的时候夫人在家里劝了很久,老爷啊,您这个臭脾气,在朝里几乎把人都得罪遍,这次出去别再得罪同僚了。
结果自己来了之后就拉了坨大的,江渊这个恨自己。有些东西刻在骨子里,不知不觉中就说出得罪人的话,更是被一个毛头小子把自己给好好收拾了一顿。
赶紧吩咐下人给自己买个食盒点心,到孙镗那里去求援。
见到孙镗,江渊也不绕圈子,直接将拍卖会在后堂的事情跟孙镗说了一遍。
本来孙镗是要去拍卖会的,却被王宪拦了下来。这拍卖会就是半个加班,都六十多了好好在家过元宵节,孙镗这才作罢。
孙镗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世用啊,这个事儿我去给你说和,王宪那小子脾气怪,你也算是把题目答出来,他应该不会继续为难你。你也真是的,干嘛去撩拨他啊,等这边我说和好了之后给你封信,你带着信去平江侯陈豫那边可好?”
孙镗这么说压根就不是商议,就是你必须要去。
江渊也是官场上的老人了,这点意思当然听的出来:“那就麻烦振远兄了。”
再闲聊没一会儿,江渊就说天色已经很晚了,于是就告辞。
“去看看宪儿睡了没有,如果没有就说我喊他。”孙镗对着身边的孙荣说道。
孙荣应声下去,屋里只剩下孙镗。
江渊这个老头子就是敲打的轻了。为了平衡朝堂各方势力,朝廷这几年越发器重内阁的作用。当今内阁有阁老六人,陈循是首辅,江西吉安人,高谷是次辅,南直隶扬州人。王文,直隶保定府人。萧镃,江西吉安人。商辂,浙江淳安人。江渊,重庆府人。若不是你是占地利的川陕第一人,根本没资格入常。
还是自己儿子给力,一个阁老说敲打就敲打,还捶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爹,你找我?”王宪如今晚上一般都是要锻炼身体之后才睡,管家孙荣找他的时候他正在练习八段锦。
“刚刚江渊来找我,让我说和你和他。你看这个事情,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我把他打发到平江侯陈豫那里了。”孙镗就把自己的安排说了出来,他不指望自家孩子放过江渊,但是把江渊打发走,少坏事儿,对谁都好。
“没事儿,一个没钱没权没背景脾气又不咋地的老头子,也挺可怜的,既然父亲这么说了,就放过他,让他去帮着陈叔去赈灾吧,正好那个活儿,脾气好的人干不了,就他这样犟种适合。”王宪对此并不在意,反而是觉得江渊去临清是好事。赈灾的这个差事是坏人干不了,好人没法干,朝廷一直奉行的救灾先救官,没有官员再进行落实政策,底下人可不一定听你的。而一旦先救官和吏,那救灾的粮食可就剩不了多少了,历年的财政窟窿、官员的生活补助都要从这些里面出,江渊正好适合杀杀这个风气。
“真没想到你有这种见识,所有的人都有合适的用法,江渊就是如此。当年我和杨善打算配合也先的军队从西直门把太上皇放入城中,结果愣是叫不开门,险些假戏真做被也先干掉,这时我救了江渊和刘聚一命,不知道是不是杨洪看出来了,命令我去追击也先,无功而返,被他弹劾。后来我推荐都指挥使李奇当三千营的把总,却被昌平侯杨洪说是携恩举荐亲信,不就是因为李奇正好把他打算给儿子安排的位置给抢了么?想派儿子来插手我三千营的事情。然后我就被压入大牢,你母亲送礼到石亨那里,石亨才答应保我出狱,真没想到江渊能上书要求赦免我,也算是有来有往。”
“那后来呢?听爹的意思还有后续?”王宪开始八卦起来。
“当然,杨洪的嫡长子杨杰不服气,就要开比武要求竞争三千营把总的位置,几个回合下来就被你李奇叔打的吐血坠马。再也没有了跟咱们家叫板的嚣张,第二年杨洪就死了,然后杨杰也因为内伤复发死了。哈哈哈,便宜他们了。”孙镗把事情的恩怨说了一下。
王宪这才知道跟杨家的恩恩怨怨。怪不得杨俊跟爹不死不休,还有王启年。“王启年当年也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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