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杉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怒瞪白银,但是仅仅和白银对视一下,立刻移开目光,不敢直视。
白银顿感无趣了,道:“晚辈告辞。”
“希望,松杉柏三家,能够继续护着这日益腐败的季家。”
随后像是一道闪光般跃走。
而老人轻叹一声后生可畏,看一眼季云杉,眼神算不上和善,便也离开了。
季云杉坐到车旁,倚靠着轮胎。
古武者,原来可以如此厉害?就像天上的神仙。
他看向地上躺着的为了保护他倒地的保镖们,他们,都是一群垃圾。
只要有这样强大的力量,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甚至这个千年历史的国家,都会是囊中之物。
要有一个人来评价现在的季云杉,那就是,他疯了。
无法无天地疯了。
徐紫曦回到公司,一路上公司里每个人都驻足站立,恭敬地迎接这位新上任的徐总,也不乏有人想一睹徐紫曦出名的容颜,只是往往她一个眼神过来,没人接得住。
徐紫曦回到顶层办公室。
“你们都出去吧。”徐紫曦让秘书等人离开。
所有人出去了,徐紫曦倚在椅子上,空气仿佛都安静了。
徐紫曦额上青筋跳动。
“哇啊,徐仙音真的是!我是为了她好嘛!居然这么讨厌我!”徐紫曦疯狂地发牢骚,“什么嘛!我就该不管你,再让你被季云杉骗上床!到时候我看看你后不后悔!啊啊啊!”
“去去去,本帝不管你了!自生自灭吧混蛋!”
这时电话来了。
“喂?白银?”
“徐总,呃,紫曦,二小姐已经带回来了,咱家也是完美完成任务了。”
“嗯,谢谢了白银。家里还是拜托你们加紧防卫。”徐紫曦揉揉眉心,“唉,过两天,我会回去和这丫头聊聊。”毕竟是血亲,放不下是真的。
徐万志为了不被人烦,已经直接躲到了国内的度假山庄里,根本没有在家。
这也是对徐紫曦的信任,他可以放心地过退休生活。其实徐紫曦知道,父亲这么做也是为了躲避家里的很多亲戚的质问,毕竟他一下子把什么都交给她,而她的对内动作又这么大。
不过老头子估计现在巴不得自己有什么事处理不了去求他,好让他满足自己当父亲的领导感,切,和上辈子一样,跟小孩子似的。但是徐仙音的问题万万不能交给他,在她面前,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好父亲,甚至刻意地在向所有人表现他这个父亲对她和对徐仙音的区别对待。
这之中的遗留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撼动的,真是麻烦啊。
“唉,到底什么时候能去找你呢?”
......
郁不争累了,连晚饭都没吃。
幸而舞妈妈并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郁不争回到自己的房间。
郁不争的房间自带一个卫生间,他就在卫生间里洗澡。
回想这几天的事情。
好怪啊,秦子成和秦时月他们两个怎么就突然改性了呢?不合常理啊。
心理学里,人态度、性格的剧变往往源于深刻的经历,剧烈的情感冲击或者长期的情感累积。前几天还是那个样子,突然就突变了,是遇到什么事了?
郁不争再怎么样也想不到二人是重生者。
用水冲掉头上的泡沫,郁不争竟然完全没有闭眼,就好像洗头霜不存在一样。
泡沫留在眼睛上,郁不争竟是直接用手指抹了一下。
他不会疼,早就失去了痛觉,但是疼痛的回忆早就深入骨髓。
郁不争的身材很好,微微有腹肌,不夸张,但这在高中生中属于少有的身材,毕竟成天阴间作息,压力堆满,谁会有心思、体力去健身。
但郁不争左胸口有一道明显的刀疤,背上也有着些许深深浅浅的疤痕,难以想象他经历过什么。
他的左臂上有着一些针孔,明显不是正常用药所致的。
走到镜子前,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黑色的眼睛,就好像少了些什么。
他的眼睛黑得很漂亮,有一种宝石般的美感,但就是好像缺了什么。
郁不争放心了,眼睛很正常,黑色,什么都没有,或许继续用抑制剂,再加上吃药丸,有一天我能再也不是什么......【超智者】,又或许,什么都改变不了......那个抑制剂只剩4支了,也就是说,过了今年,只够用大学四年了,再辅助一些普通镇静剂或许能再撑一段时间,但以后呢?嗯,说不定嗑药嗑死了也不一定?
不过,我的能力停滞了这么多年,或许我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那么有价值了?
穿上睡衣,郁不争躺在床上,那叠竞赛题就在旁边。
大学,还是清北啊,原来我也能到这一步啊,在梦幻岛上,还以为自己活不到这个时候。
脑中划过一个个孩子的脸,他们都怎么样了?好不容易逃出来,或者说只有我成功逃走了?只有我和秧秧离开了那个地狱?
对不起,大家,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想活下去。
这是他心底永远永远不愿提起的时光。
【特等生·1】
郁不争看着自己的左臂内侧,那里有一道显眼的疤痕,那是他把那块带编号的皮割了下来,亲手。这是自由的疤痕,自由,重获自由。
我不想参与那个世界,对不起大家,我想活着,活下去,即使对你们很不负责任。
古武者,潜能者,大人物的博弈,但我只想活下去,然后,然后,我也不知道了,至少现在我还活着。
一页页翻看着题目,郁不争看得很快,每一页只看2秒,50多页的竞赛题一分多钟便看完了。
郁不争把那叠纸放到桌上。
题目已经都记住了,都挺有想法的,有几道都用到大学知识了吧?高中知识拿不了全分。那道几何和那个高考题有点像。
都不难,郁不争给出了永远一样的评价,因为平时有同学问他试卷题目怎么样,他给出的回答永远都是“都不难”,这次也一样。
不想写了,题目好多,每张A4纸上正反面印的密密麻麻。
想起陈雅儿那副炙热的样子,她对我......
慢慢的,郁不争睡着了。
好像是梦里,郁不争总会看到一个身影,看不清长相,这人有金色的瞳孔,很坚定的眼神,那是谁呢?好熟悉,又好陌生。
日月星辰同在的天空,那是哪里,这个男人又是谁?
恍惚间,什么都没有,而自己就站在那个男人的位置,而手中是那支金色的花朵。
我,站在,一只巨大的黑色生命体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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