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巨大的落差,让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原本应有的色彩和温暖的温度,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彻骨的寒冷,让她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深深的无助。
她慢慢地蹲下身子,伸出那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湖水。
湖水的凉意瞬间如电流一般传遍她的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呆呆地望着湖水,神情恍惚之间,仿佛在这清澈的湖水中看到了赵念的身影,那模糊的轮廓在水中若隐若现,却又显得如此真实,让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紧紧抓住,却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幻影渐渐地消失,如同她心中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也在慢慢地消逝不见。
她的眼眶渐渐地湿润了,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湖水中,泛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君可知妾心苦?”琼华声音轻颤,满是哀怨和无奈地对着湖水诉说着,“赵念,你知道吗?我每天从太阳刚刚升起,那第一缕阳光轻柔地洒在大地上,给世间带来一丝温暖和希望的时候开始,就满心满眼都是你的身影,一直想到日落西山,夜幕沉沉地笼罩大地,整个世界都被黑暗无情地吞噬,变得一片死寂。从黑夜盼到黎明,又从黎明盼到黑夜,没有哪怕一刻能够停歇。想你想得我都快要疯了,想得心都痛得仿佛要碎裂开来,那种疼痛简直无法忍受,仿佛有无数把锋利的刀在我的心上不停地狠狠割着,每一刀都让我痛得撕心裂肺,让我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害怕从此再也见不到你那熟悉亲切的面容,再也听不到你那温柔的声音。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无尽的煎熬,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痛苦和思念的潮水给彻底淹没了,快要窒息在这没有你的世界里。你曾经说过会一直陪着我,可是现在你却孤独地躺在病榻上,生死未卜。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痴痴傻傻地等待,满心期盼地守望。我真的好恨自己如此的无能,为什么不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为什么不能替你去承受这一切的痛苦。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所拥有的一切去交换你的平安健康,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我也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泪水如决堤的汹涌洪水一般奔涌而出,怎么止也止不住。
“小姐,您别太伤心了,赵公子一定会好起来的。”侍女在一旁轻声安慰道,声音里充满了关切和心疼,眼眶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声音带着一丝明显的哽咽,“您这样,奴婢心里真的难受得紧,奴婢希望您能振作起来。”
琼华用力地摇了摇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地流淌着,声音颤抖而又充满了绝望,“你说他会好起来吗?我真的不敢去相信,不敢去想象。我害怕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奢望,害怕最终等来的只是一场让我心碎成无数片、再也无法拼凑完整的空欢喜。我不敢去想象没有他的日子我该如何度过,我的世界已经因为他的离开而彻底崩塌了,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废墟,一片没有任何生机和希望的废墟。我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每一刻都是难以忍受的折磨,每一秒都是痛彻心扉的痛苦。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这样如同酷刑一般的煎熬。我真的好害怕,害怕失去他,害怕永远地失去他。”
侍女走上前,轻轻地握住琼华的手,试图给她传递一些力量和安慰,“小姐,赵公子那么善良,那么坚强,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他的。您一定要相信,他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回到您的身边的。您这样不停地折磨自己,赵公子要是知道了,他一定会心疼得无法自已的。您要振作起来,好好地照顾自己,这样等赵公子回来的时候,您才能以最好的状态去陪伴他呀。您不能就这样轻易地垮掉,您要为了赵公子坚强起来,要始终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再次回到您的身边。”
琼华沉默了许久许久,才喃喃自语道:“但愿如此吧。我真的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快点回到我的身边。我愿意为他付出我所拥有的一切,哪怕是我的生命,只要他能平安健康。只要他能回来,让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绝无半点怨言。哪怕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经历千难万险,我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退缩和犹豫。”
她在湖边呆呆地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夕阳那绚烂的余晖如金色的轻柔纱幔一般洒在湖面上,将湖水染成了一片如梦如幻、美轮美奂的金黄色。
可这般美丽的景色,却依旧无法温暖她那颗已经冰冷到极点的心。
她缓缓地站起身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最后的一丝温暖用力地吸入心底,给自己一些能够支撑下去的力量。
然后,她转过身,一步一步地离开了湖边。
那鸟儿的哀音依旧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回响,那湖水的涟漪也依旧在她的心中不停地荡漾,她带着满心的离愁别绪,缓缓地朝着宗门的方向走去,心中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病榻上的赵念,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是否安好。
“赵念,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会一直等你,永远都等你。”琼华在心中默默地说道,脚步沉重而又坚定,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她对赵念那无比深沉的爱和无尽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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