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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土匪,也不是过境的蝗虫。这堡内的事情,总得有人要出来管的。”弗雷在正对着后院的二层露台摆了圈椅子,请留在堡内的官员入座。

说是“留”,其实他们只是来不及“跑”。

究其原因是正值乱世,财产无法转移。所以他们早就和风盾堡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深度绑定关系了。

“我听说你们出身显赫,世代出任风盾堡的要职,肯定是身怀大才之人啊。”弗雷说,“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没什么好说的。”财政总管蹭了蹭暗红亮面靴子上的泥巴,率先回话,“维洛斯一直在宠信他培养的军官,所以才搞得风盾堡民不聊生!”

“你的意思是,我刚好顺手把首恶除掉了?”弗雷挑起一边眉毛,问道。

“正是——”

那软脑壳话说到一半,就看见有人往院子里押解了什么人。

他们的视角刚好被弗雷的身影挡住,无一人能看清究竟是谁受捆。

“哦,别在意,继续说。”弗雷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们一眼,笑着说道,“他想趁乱把账本烧了,好把帐面上的进出亏空全给抹了。这种趁乱图利的人,不惩戒一下能行吗?”

软脑壳沉默下来,他瞟了眼内务总管,又立刻老谋深算地把目光收回来,漠然地望着弗雷。

“欸,怎么不说了,请继续。”

“啊,呃……当务之急,是吸取教训。”软脑壳拿出手帕,在油光光的脑袋上擦了擦汗。“眼下,风盾堡入不敷出,外边又有——”

“咻——啪!”

鞭子划破空气,随后是皮肉相击的沉闷响声,像是一根铁丝穿过骨骼,撕裂空气,直击露台上听者的神经。

每一次击打之后,紧接着便是短促的尖叫,痛苦得像是某种野兽的嚎叫.低沉的哭泣滴滴答答,连最基本的气息都被折断。

“唉,真不晓事。”弗雷招了招手,两名亲卫将露台上的帘子拉起。“现在叫各位移步,恐怕太呼来喝去了一些。眼不见心不烦,就在这里继续谈吧。”

“内忧外患,所以应该开源节流……”

隔着帘子倾听撕心裂肺的惨叫,软脑壳整张手帕都被汗打湿了。

“当是先削减军费,鼓励子民广开田地补上粮食的短缺。暮潮港那边也来了使者,不妨也种些棉丝作物,织成布匹拿去易换物资。”

“好啊。”弗雷抚掌说道,“那我就委任你为生产队的小队长,专促农耕。请你一定要亲临田垄,做人民的好榜样。”

“大人说笑了。”软脑壳有些急眼,巴望着身旁几个往日同僚能捞他一把。“我是财政总管,怎么会懂农事呢?”

可现在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时候。保住自己的蛋糕都不容易,还管得了你?

就算能保下你,听见帘外的鞭声没有,这不是好伺候的主!

大多数的在座官员都看向各自一边。唯有内务总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懂农事?就是因为你久坐办公室,所以才没有一线的经验。更该要学、更要去田地里了。”弗雷拍了一下椅子,“事必躬亲,你没经验都有小队长的名头,够体面啦。”

“但是,这文书方面的压力——”

“行啦,没人种田才要饿死人呢,没听说过不坐办公室会死人的。文书我来管就行了。”

弗雷向后一靠,

“你们呢,有什么好的改革意见?都说出来,我马上给你们亲临一线指挥的机会。”

“可笑!”

内务总管“蹭”地一下站起来,抬高声音,盖过鞭子的挥舞声:

“你想卸我们的权?请允许我给你提点提点!这风盾堡里七座工坊、两座酒厂、军备生产维护、与使节沟通,外头的田地、矿山。都是这位大人在管着,你一句话就把他打发走了?”

“是。”弗雷点头,“律法上也没说非他不可吧?还是说,你觉得这位置天然就是你们家坐的?”

“你只是空带着一队人马而已。”内务总管针锋相对,“不靠我们,你的政令就施行不下去!你以为民众会听你的吗?你不是他们的君主,他们只会听从堡内有正统性的旨令——也就是从我们手发下去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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