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兴带着李三江划着木船到了白家马帮营地。
此时,张长寿因为没有寻到船家已空手返回。众人见白正兴寻得船家来,显得很开心,紧绷的心弦也难得地松弛下来。
骡马众多,马驮子也沉重,光木船运送的话,得分为四趟才能将全部的人、马、物渡到对岸。大家开始将第一批货物搬上船,把首发的骡马吆上船舱。
许福禄并没有随第一批人马渡江,他得稳稳地坚守到最后,随第四批人马过江。
白正兴则亲自监督,确保每一环节都万无一失。
随着第一批骡马、马驮子被稳稳安置到船上,李三江划动船桨,木船缓缓驶离岸边,向着对岸进发。
李三江小心翼翼地划桨,生怕惊扰了江中的神灵。
江面上,波涛汹涌,木船在巨浪中摇曳,仿佛一片孤叶。但李三江凭借丰富的经验,操控着木船穿梭于激流与漩涡之间,显得游刃有余。
正当众人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即将平稳渡过这凶险的澜沧江之时,天公不作美,忽然间,天边聚集起厚重的乌云,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幕,迅速遮蔽了原本灿烂的阳光。
白正兴看着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天气,暴了一句脏话:“日怪,这早上这么晴朗的天气,没想到又要变天了!”
一路上,白家马帮深受极端天气之苦,已经让白正兴噤若寒蝉,常年走茶马古道的白正兴当然知道,作为高原云南的天气,一天经历千变万化一点也不足为奇,只怪自己倒霉偏偏就碰上了,他除了骂娘之外别无它法。
江风,紧接着变得狂暴起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在江面上掀起层层巨浪,原本平静的江面瞬间化作了狂暴的怒海。
“不好,这是要变天了!”李三江的脸色骤变,他紧握着船桨,双眼如鹰般紧盯着前方翻滚的波涛,双手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紧绷,青筋毕露。
木船在巨浪的拍打下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倾覆。
骡马们受惊,发出阵阵惊恐的嘶鸣,它们四蹄乱蹬,绳索紧绷,几乎要将甲板踏破。
三位马帮伙计极力稳住骡马,白正兴则协助李三江稳住船身,同时高声呼喊着大家保持冷静,保护好马驮子。
此时,一个更为巨大的浪头猛然袭来,如同一只巨兽张开巨口,企图将木船一口吞下。
木船瞬间被抛至半空,随后又重重落下,甲板上的马驮子散落在船舱四周,发出沉闷的声响。
更糟糕的是,一根用来固定马驮子的绳索因承受不住剧烈的冲击力而断裂,那架沉重的驮子翻滚着向船边滑去,眼看就要落入汹涌的江水中。
“快!拦住它!”白正兴大吼一声,身形如同猎豹般扑出,双手死死抓住那架即将坠落的驮子。
白正兴的力量与勇气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但即便如此,他也感到手臂被巨大的力量拉扯得几欲断裂。
高保生和张长寿见状,连忙上前,三人合力,才勉强将马驮子稳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是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带着倾盆大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雨水与江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视线,让本就艰难的航行变得更加困难。
李三江拼尽全力,凭借多年的经验和对江水的熟悉,不断调整着船的方向,试图避开最危险的区域。
即便如此,木船还是数次被巨浪抛起又落下,每一次都让人心惊胆战。
白正兴和三位马帮伙计一刻都不敢怠慢,他们或安抚受惊的骡马,或加固马驮子,或协助李三江稳定船身,每个人都发挥出了自己最大的力量。
高保生更是利用随身携带的草药,为几匹受伤的骡马进行紧急处理,以防它们在慌乱中伤到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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