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圭是程老将军的长子。
前些日子,其父程老将军重伤,他主动请命领兵出击西戎狄左贤王部,直追出百七十里。
此战,斩敌首五千三百人,一举缴获战马三千七百余匹,粮草若干,大胜而归,也算是为父报了一剑之仇。
本以为战果就到此为止了。
然回程途,他中见天色已晚,便选了个隐蔽的背风处扎营休息。
不曾想,负责守夜望风的将士无意间,发现山林中竟然出现了点点的火光。
起初他还以为是鬼火吓了一跳,后来一想不对啊,这片鬼地方,方圆百十里无人烟,又哪来的坟墓。
且,那火光成一纵队排成行,正在行进,这分明是敌情。
守夜的将士不敢怠慢立即上报程圭,程圭当即带着人悄悄的围了上去,将这行人抓了个正着。
严审之下,才发现这些人根本就不是西戎狄人,而是大昭国人。
他们运的也不是别的东西,而是成箱成箱的黄金。
他们是奉上头的命令,在此处开采黄金的。看出产的黄金和成色,想来这处定是品质极好的大型金矿。
至于奉谁的命令,领头的不肯说。被抓后,就直接咬破牙齿里藏的毒药自尽。
如此作为,乃是死士。定是朝中的某个大人物私下豢养在此处开采金矿。
须知私采金矿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程圭不敢怠慢,当即命副将带领大部分将士和战利品先行回营,顺便报信。
他亲自带领一队人马守在此处出口,以防山中再有人出来。
帐子旁边点着数个火堆,因为天冷今晚又没有风雪,不少将士们都只是拿个破油毡往火堆边上一铺,裹着破棉被席地而睡。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很轻的将士,只裹着条破毯子,蜷缩成一团,睡得并不安稳。
李胤路过时看到,顺手将身上的狐皮大氅解下来,盖到了他的身上。
小兵似乎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温暖,脑袋无意识的蹭了蹭,将身上的织物裹得更紧了些,沉沉睡去。
旁边一个尚未睡熟的老兵看到了李胤的举动,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小子,是个有福气的。他们元帅,真的很好!
程圭将李胤请到了他帐子外的火堆旁。火堆旁边放着两个简易的马扎子,李胤也不嫌弃径直坐了下来。
程圭从火上拿下来两个串烤过的干饼子递给李胤,李胤摇了摇头,反递给程圭一个怪模怪样的柱形物。
“保温水杯,螺旋开盖,就着热水吃。”
程圭心喜,嘿嘿一笑:“多谢元帅体恤。”
冻得半僵裂着血口子的粗糙大手,接过杯子拧开盖子,一股热气顿时冲了出来。
他小心的用手捂着,深怕这口热气跑了。
小心的吹着喝了几口,暖意顿时顺着口腔,沿着喉咙一直蔓延到了心里,仿佛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程圭看着手里的杯子,喜欢的不得了。
暗道,这意儿可真是好啊,大冷的天,将军从大营跑到这里,这么远的路水竟然还是烫的。
一面又想到,若是自家老父亲也能有这么个宝贝就好了,就能随时喝上热茶水了。
李胤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好笑道:“这暖杯我总共得了四个。
一个给了张将军,一个给了你父亲,这个你就自己留着吧。”
程圭闻言,一张老脸顿时笑成了太阳花。
一口热水一口烤饼子吃的欢实。有热水喝,这可比干啃饼子,噎得直翻白眼强太多了。
李胤问他,得了这么多的战利品牛羊,为何不留几头下来烤着吃。
程圭含糊道:“留了的,晚上烤了几头,还煮了羊汤,香得很。
剩下的都拴着呢,还不知要在这里待几天,自然得省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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