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笑问道：“既是这么重要的比试，想必还有什么赌注吧。”
赵昀也不隐瞒，直接道：“当然，不然有何意趣？就以京营三个营为注，输的一方，交出手上的三个营，并将千总以上的将官全部调走，如何？”
京营一共有十二个营，总兵力十四万四千人，每营满编一万两千人，三个营就是三万六千人。
可以说，这是一场豪赌，几乎能直接改变京营的格局。
看到水溶还在迟疑，赵昀目光锐利的道：“素闻北静王多蒙海上众名士另垂青目，北静王府高人齐聚。勋贵之中，也是人才济济。此时不展露才干，更待何时？”
水溶眉头一挑，拱了拱手道：“此事太过重大，也不是微臣能一言而定，还请殿下容微臣再思量一番。明天考核之前，定会答复。”
“好，本宫等你的好消息。”赵昀轻笑道，心里却清楚，应该是要去请示太上皇，也就是自己的皇祖父。
“既如此，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赵昀点了点头，目送着水溶一行离开。
紫禁城东北面的太极宫，这里与其说是一座宫殿，不如说是紫禁城的城中之城。
因为此处是完全独立的一片宫殿群，宛如紫禁城的缩影，也分前朝和后寝两部分。
前朝是太上皇召见群臣之所，后寝则是他休息、享乐之地。
此时，在前朝的大殿中，鹤发童颜的太上皇绍武帝赵光高坐其上，左右两侧端坐着北静王水溶、南安郡王张煜两位王爷，保龄侯史鼐，以及七八位公侯府的继承人。
“这恐怕是早有预谋啊，而且是陛下的意思。今日故意在乡试前一天才说出来，就是防止咱们调查出他们的底细，然后再另作安排。”南安王张煜神色微凝的道。
水溶微叹一声道：“既是早有预谋，恐怕不容我们拒绝啊，应该还有后招。”
保龄侯史鼐闻言道：“难道，他们还能强逼咱们就范不成？”
“强逼倒不至于，但却可以毁我等名声，又拿出我等久未领兵征战，胆子变小了之语。”
史鼐立即向上方拱了拱手道：“久未征战，非我等所愿，盖因在上皇治下，天下太平而已。”
“是啊是啊。”此话得到了众人一致附和。
太上皇沉吟了一下，问道：“水爱卿，如果真的比试，你有几成胜算？”
这个问题水溶早就考虑过，于是连忙道：“回上皇，明天的考生中，有几位神箭手，可谓百发百中。因此，两场射箭的比试中，微臣有七成把握拿下。”
“至于弓刀石三场，因不清楚太子的底细，不敢妄断。”
听了这话，太上皇捋了捋胡须，然后道：“凡事要有最坏的打算，若没有一定的把握，他们也不敢主动提出这场比试。若弓刀石三场出现变故，即便先赢了两场，那也是输啊。”
“上皇所言甚是，因此微臣才不敢轻易应下。”
太上皇却是意有所指的道：“可既然是双方的比试，那怎么比，为何要由他们来定？”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经过这一点拨，水溶顿时眼睛一亮：“上皇英明。”
随即，众人开始商讨，如何改变比试规则对己方更为有利，而又能让太子不得不答应。
最终让他，作茧自缚。
而这，也是皇家之间博弈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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