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神色一凝,却不甘心:“真人言之极是,然我于俗世之中,也可修心,借假修真。匡胤虽为一州之牧,然身怀问道之心,岂能因俗务缠身便被拒之门外?我已引气入体,贯通经脉,成就开光境界。”
赵匡胤这话却是表明自己的成绩,说明自己的资质。
“赵大人已入开光之境,确是难得。但不知大人在打磨法力、吐纳灵气时,可曾感到进展缓慢,难以寸进?”
赵匡胤面色微变:“真人所言极是。我虽每日勤修吐纳,但进境确实不如初时迅捷,灵气似有滞碍,难以精纯,唯恐是功法不济或自身资质不足之故。”
元虚淡淡一笑:“功法可补,资质虽有限,却非一成不变。但修道根本在‘心’。吐纳天地灵气,乃是将其引入体内,化为己用。此过程最需纯净无杂的心境,方能将灵气打磨纯化,为更高境界打下根基。”
“大人身居高位,心念万千,俗务缠身。此等杂念如泥沙混水,虽有灵气注入,却难以澄清明净,反而事倍功半。如此下去,莫说窥探更高之境,便是凝聚法力,都恐止步不前。”
元虚的这一番话,字字珠玑,让赵匡胤陷入沉思,而一旁远程窥屏的夏亦也若有所悟。
原来如此,夏亦有些明白了。
他明白了,为什么仙人难寻。修仙之道,贵在心境纯净,而凡尘俗务缠身者,心念纷杂,难以达成道途。这便是修仙者为何多隐于深山古林,不显于世的原因。离红尘远,便离大道近。
他明白了,为什么修仙门派多选择远离世俗。避开权势纷争,远离名利诱惑,既是为了保全自身,也是为道途清净。若被红尘牵绊,便进步缓慢。
他明白了,为什么修仙者稀少,修仙门派隐秘。修道不仅是资质的考验,更是对心性的苛求。
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这世界的修仙之法,在于练气,讲究纯之又纯。于此,一颗纯净的道心方能事半功倍。
不过,这元虚一副铁了心的拒绝样子,着实有些难办。
夏亦在发愁,用什么理由打动元虚比较好。
此人避世而居,一心修道。
不过却是一个人族主义者,对于妖物,见面便是斩妖除魔。这点或许是个突破口。
姑且试试。
夏亦冷静地分析着。
元虚估计到死也不会想到,这赵匡胤是夏亦的工具人,更是要利用他仇视妖族,秉持人族大义的原则,来帮助赵匡胤拜入翠微观。
赵匡胤沉吟片刻:“真人所言极是,匡胤受教了。但我身为一州之牧,肩负大虞百姓的福祉,怎能放下这一切?若为修道便抛却苍生于不顾,却是不妥。”
元虚闻言,眉头微动,并不表态。
赵匡胤继续说道:“匡胤知自身凡心未尽,不敢奢求仙师亲授。但我恳求为观中外门弟子,求得一卷法门,但愿窥探些修仙之理,以正己身,并为翠微观在俗世中奔走,以为代言之人。”
元虚神色微微动容,手中捏着的茶盏略有一滞,却仍未立即回应。
见此,赵匡胤加重语气,语带沉重:“真人可知,如今大虞之境内,乱象丛生。匡胤身在云州,亲见流民哀嚎,国运凋零。若无正道之力引导,恐天下大乱,百姓生灵涂炭,更会有妖物趁机作乱起势!”
元虚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放下茶盏,低声道:“赵大人所言妖族之事,确实如此。自古以来,若凡间王朝大乱,一些妖物成精便容易做大。”
赵匡胤郑重点头:“云州之地,匡胤治下,已将流民安置妥当,开垦荒地,不至于虎豹出山林而无人可制。我虽平乱,却心知这不过是开端。若大虞其他数州仍旧腐坏,恐日后难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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