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弥漫在我们二人之间,就这样坐在原地,既不交流,也不探查周围。在此期间,我又抿了两口水,驱散了这副身躯残留的最后一丝疲倦,开始自顾自行动起来。
先去把那盏一闪一闪的破灯关掉——醒来之后,我莫名很厌恶红色,但不知其缘由。
又翻了翻几个箱子,确认了一遍先前检查的时候没有遗落,我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那个更衣柜上,同时嘴中和暨景打着商量。
——其实主要是为了商议暂时结伴的事宜,不过考虑到面对面谈话对他的心脏不太好,因此我决定找些事做,给他留出足够的缓解空间。
“关于常识,你还记得多少。”
我用余光瞥见他有些无措地摇头,抿着嘴似乎在犹豫些什么。我不喜欢这种挤牙膏式的问答,仇钰不在身边的时候我话不算很多。虽然心理活动比较活跃,但向来没什么表达欲。
在心中记挂着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暨景,让他学会没话找话、自娱自乐,语气中不自觉就带上了些不耐烦。
“有话就放。”
其实这句话是“有屁快放”的意思,我听几个舍友时常这样相互调侃,不知道暨景能不能读懂我的玩梗。
他又沉默了下来,我也不想再问。罢了,等真正行动起来的时候,我就能够判断出了。
“要合作吗?”暨景撑起了身子,路过冷冻仓和地上的那些箱子,走到我身侧。
起初他的语气有些犹豫,但后来像是鼓起了一口勇气,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我知道你大概有自己的行事方式,但一个人行动有时候会很麻烦吧?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呃……至少不会添太多麻烦。”我正要答应,又听到暨景在说这句话时再次没了底气,感到有些好笑。
就像滑动变阻器一样。我是这样调侃未来同伴的。心底乐不可支,面上维持着表情不变。
“好。”
但看到柜子里摆放的几件物品时,就算在心里,我也有些笑不出来了。
仇珩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柄约有一米长的横刀——至少看起来具有些横刀的特征。刀鞘漆黑,刀柄上附着有银色的细线,构成繁复纹路。
刀鞘上也带有花纹。仔细观察会发现,同样呈黑色的花纹与刀柄的纹路完美衔接,如同游龙走蛇,又像是枝繁叶盛的藤蔓,缠绕在其上。
纵使好比艺术品般精美,但它既不应该放在展柜里供人评价,也不应当在这里蒙尘落灰、虚度光阴。它的归宿是战场。
仇珩没来由地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心中有些泛着苦涩,只好转眼瞧向一旁的障刀,却突然触发了一段记忆。
没有功夫理会突然在脑海中闪出的画面,他抬手将那柄横刀拾起,右手大拇指无意识摩梭着那些微微凸起的纹路,不禁一阵失神。
怔愣了片刻后,换到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持刀柄,身体像是做过无数次这个动作一般,抽刀出鞘。
……嗯?生锈了吗?
第一下没有将其拔出,他不动声色地又尝试了一次,依旧没有成功。或许是刚刚解冻,这具身体各类机能都没有恢复常态。
铮——!
第三次尝试时,仇珩绷紧肌肉,终于拔了出来。他又往外抽出了些距离,最终看清了它的全貌。
刀身通体乌黑,黑色的氧化薄膜用以消除反射,增强持刀者的隐蔽性,同时提供了优秀的抗锈蚀能力。
除了刀刃上通过特殊处理绘着的一些深灰色浪型花纹,细看之下,刀身靠近刀柄处同样有着一片隐蔽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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