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观几人插科打诨的同时,我不忘分出心思分析线索——我已经是一名畸变者了,很可能没有更多时间留给我寻找答案,所以更要抓紧机会——至少让我死个明白吧。
首先,洛瑞提到了管理者。听语气,她应当是与那个人认识,甚至熟识。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可以考虑从这方面着手调查与他有关的线索。
其次,付天极此人我有些印象,他也是故土时代的一位先驱者,毕生都在为了研究土壤而奋斗,与格洛丽亚齐名。
见他这副年轻的面貌,说明这段画面对应的是“我”在故土上早期的记忆,那么会出现管理者这个称呼的地方只有一个——第一温室。
或者描述得更准确些——第一温室的前身,某个小聚集地。
“我”曾经在第一温室生活过?倒也合理,否则没办法解释记忆中对它格外丰富的了解从何而来。
结合前面的对话内容来看,“我”在那里主要负责人事调配、业绩考察与某些决策的审核,职能相当杂糅,或许是被当作了每个团队中必不可少的那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搬。
最后,监察局为什么会解散。难道这个时候已经不会再有人变成畸变者了吗?首席究竟是什么样一个职位,由谁在担任,监察局的解散是否又有他的推动?
这件事情不大对劲。
我能感受到,自己缺少一条重要信息,在找到它之前,我没办法推断出更多结论,只得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回梦境本身。
“我想你还是没有他忙碌的,毕竟格洛丽亚局长,你不会每隔半个多月才能抽出时间来一次休息室”
原本和“我”一起装鹌鹑的付天极闻言抬头,壮着胆子反驳了一句。
“格洛丽亚”的读音与大繁荣某种语言的词汇十分接近,含义为荣耀。我这才注意到,洛瑞有着一副来自其他地区的面孔,在金雪与付天极之间显得有些突兀。
格洛丽亚?洛瑞是格洛丽亚?那能够同他们坐在一起闲谈的“我”究竟是谁?
我不由得开始搜寻贫瘠的记忆,试图找出一个符合一切推测的姓名,但毫无疑问地没有结果。
“先生,哈哈,付博士……那我先撤啦,改天我再来找您闲聊!”
站在一旁的金雪已经看呆了,他看起来从不知道“我”和付天极两个不正经的家伙同洛瑞熟识。
“哎,你小子别想着听了八卦还能跑,给我留下!”
付天极先“我”一步抢答,惹得“我”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跟在后面开口道别。
“嗯,回去好好准备考核吧。你放心,我是不会给你开后门的——毕竟如果有得选,任何一个人我都不想放他通过。”
他们的关系真好,如果我也能认识这样一群人……不,仇珩你在乱想什么呢?这不是你的人生,也不是你的故乡。
察觉到融合的记忆逐渐恢复后产生的影响,我这样告诫着自己。
画面再次开始扭曲,色块叠加,变得模糊不清,周围人的嬉笑声也在逐渐远去。我感觉得到,自己就快从梦里醒来了,收拾好心情,准备回归现实。
我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静静听着周围的动静,判断是否有潜在的危险。
身旁传来一阵规律的呼吸声,听起来暨景还在睡,而更远处则完全没了响动。
保险起见,我先睁开了一条缝隙。为了减少土壤能量的消耗,手电被暨景熄灭,我只能继续依靠身体的夜视能力。
真是没有警觉性,没有我他该怎么活下去。
畸变的进程有这么慢吗?我甚至已经趁机睡了一觉。
仇珩不由得思索。本打算醒来后就让暨景离开,但自己的情况似乎没有继续恶化,这种现象很反常。
他看向熟睡的人,默默皱了皱眉头,抬起手想要叫醒暨景。思索了片刻后,最终放弃了这样做,似乎打算自己离开。
“仇珩,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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