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这种小动物接触的经验少得可怜，不免对它的反应感到新奇。
视线扭转回面前的敌人，它的身形逐渐破碎，分解成无数细小颗粒，最终逸散在洒落进洞口的风雨里。
它变得更加无措，尾巴尖都轻轻摆动起来，支起的上半身左右摆动，朝洞外探头探脑，看上去鬼祟至极。
我鬼使神差地对这只小蛇说道：“它是你的幻觉。”
本没想过得到回应，只是骨子里的跳脱驱使我这样去做。
但下一刻它就扭过头来，歪了歪脑袋，看向我，似乎是理解了我话中的意思，又犹豫了片刻，回到篝火前蜷曲在那里。
该不会是成精了吧……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它，脑子里划过许多我家乡的神怪志异，尤其是某个主角为两蛇一人的故事。
不过那集体幻觉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它的幻觉我也能看到？
我忽然福至心灵，自见到这条青果蛇起，它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不同寻常。
对人类的好奇心，中立平和的态度，以及最重要的一点——超乎寻常的理解能力。
它就像能够直接读取到我心中的想法一样。
我回忆起猝不及防地遭遇上它时，尽管我表现得十分警惕，但它依旧无动于衷。
这大概是因为它并未感受到我的敌对意图，所以没有攻击的预兆。
我试图用这个推测去反证先前发生的事情，发现逻辑意外地通顺。
虽然有些超乎常理，但既然我都能够穿越平行世界，想必这种事也不无发生的可能。
“唑唑唑——”
我承认自己有逗弄它的想法，嘴下意识地就发出了以前用来吸引邻居家宠物犬注意力的拟声词。
那条蛇扭头向声源处看了一眼，看样子是在疑惑我这个两脚兽为何会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思考无果后又趴了回去。
我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想让它和一号结识一番。
拥有思考能力的人工智能与青果蛇，听起来就十分科幻。或许在未来我会化用这个情节，将它写进一本小说中。
不过最终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接下来便是一夜无话，我坐在火堆前发呆，安分守夜，偶尔探头透过雨帘向外面的黑夜中望上一眼，顺便瞧瞧暨景有没有睡醒。
外面照常闪烁着微弱的金黄光芒，只不过它们就像我眼前的篝火一般，摇摆晃动着，如同雨中浮萍般脆弱、无所依仗。
思绪溜到了旁的地方，在最后一滴雨水落下后，天色终于大亮。
黑夜的朦胧逐渐褪去，外面的天从漆黑变成了深蓝，那些飘扬的“流苏”被缓缓收束回枝条。
透过茂密的树冠层，我看到天际出现了一线朦胧。
是日出。
我不久前取出了终端，在备忘录中打字询问一号，飓风是否已经远离，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为确保稳妥，我决定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直到飓风彻底离开，再恢复原本的计划，向最近的温室行进。
暨景那边传出了一阵响动，他由于昨天太过疲惫，甚至没有来得及取出睡袋，就在篝火微弱暖意的熏陶下“昏迷”了过去。
“醒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