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仇珩。”
坐在我对面的人说了句废话。
“在两天前,我才认识你。”
我在心中估计了一下时间,从后反推,我们大致是在三月十五日早六点苏醒。
严谨确认过时间跨度基本正确后,我才将将点头肯定,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知道我要表达什么吗?”
怎么还反客为主?
我听见这句反问,心底嘟囔着,面上只是摇头。
“我认识的始终都是你,不存在第二个人。”
“自然也根本不存在‘成为自己’的说法。”
大概是说这些话耗费了他的极大精力,暨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紧绷的心绪。
“无论在他人眼中如何,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仇珩。”
“应当是你来定义仇珩,而非被这个名字限制住脚步。”
“所以你尽管做自己。不必模仿谁,亦不必成为谁。”
我没什么哲学上的天赋,自然也无从寻找可以辩驳之处。
嘴巴张开又闭紧,似乎明白了,似乎仍一头雾水。
但至少我听得懂结论。
做自己。
于是我说:“好。”
——尽管已经确认了这里并非平行世界,但为了保证不泄露关键信息,我决定继续使用母语进行记录。
事情愈发奇怪了。
我竟然浪费这么多口舌在论证“我是谁”的问题上,并将其记录下来。
大概我的导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那以思政成绩个位数出名的学生,会主动与人探讨哲学三问。
破碎的记忆再次拼接起一部分,我已经能够及时把握住时机,“重温”那些画面。
故土时代,第二年。
熟悉的办公桌再次展现在眼前,与上次不同的是,第三视角的我终于有机会细致观察这里。
房间整体呈规则的长方形,正北面摆放着一张办公桌与其配套的矮柜。
它不带有什么花里胡哨的雕刻与绘饰,同大繁荣时代再平常不过的木制办公长桌无异。
与空无十七年那时不同,那张桌子上异常地整洁,唯独正中央放置了几个文件夹,连“他”——我常用的那个杯子都不在这里。
与过去相比,少了许多人的痕迹,看起来其主人不常回到这间办公室。
与休息室不同,那张桌子后方并未设置落地窗,而是光洁白净的墙面。
窗户安装在东面的墙壁上,与房门同等大小,拢共两扇。
虽是在白天,但它们仍被厚重的窗帘严密遮挡着,一丝光线也无法透射进来。
两组窗帘设计得十分具有层次感。在最外侧,是真正起到遮挡作用的浅灰色布帘。
而更靠近房间内部的,则是颜色更深些的纱帘,常年束在窗户两侧。帘尾自然坠落到地面,像鱼尾般铺散开一小片。
而在这两个窗帘的主体部位之外,还有一小片宽度均匀的布料被安置在窗户最顶端,如同相框上的裱花一般,悬挂在那里。
正对着办公桌的南面,两张沙发相对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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