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咬着下唇,思索片刻后说道:“爹,咱们就说当年娘生下了一对龙凤胎,由于下人看顾不周,妹妹刚出生就被人抱走了。经过多年的寻找,如今终于将妹妹寻到了,正想接回府中好好团聚。
如此一来,既给了妹妹回府的理由,也无需改变重阳的身份。”
青阳侯皱着眉头,在厅中来回踱步,良久才停下脚步:“这般说辞,虽能暂时应付,可纸终究包不住火,族里众人也不是好糊弄的,万一追查起来,如何是好?”
沈涵又急又无奈,眼眶泛红:“爹,那依您之见?总不能真把娘和重阳交给族里处置吧…… 他们虽有错,可也是咱们的亲人啊。”
此时,往日里不甚聪慧的沈重阳,仿佛在一瞬间开了窍。
只见他缓缓开口,声音略带几分沙哑:“爹,侯府养育我多年,恩情如山,我愿以死谢罪,只求您别为难娘和二姐姐。”
说着,他竟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瓷片,作势要往胸口刺去。
“重阳,不可!” 沈涵惊呼,扑过去夺下瓷片,泪水夺眶而出,“你若敢死,我便也不活了。咱们一家人定能想出法子,共渡难关。”
青阳侯见状,心中亦是不忍,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先把瓷片放下。这几日,我再斟酌斟酌,看看有无两全之策。”
沈重阳手一松,瓷片 “哐当” 落地,整个人仿若脱了力一般,瘫坐在地。
王氏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向青阳侯,眼中满是哀求:“侯爷,妾身日后定当全心悔过,弥补往昔过错,您就再给妾身一次机会吧。
若是见到三丫头,妾身一定好好向她忏悔,求得她的原谅!”
青阳侯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局面,满心疲惫,摆了摆手:“都先回房去吧,这几日谁也不许再提此事,我需静一静。”
众人皆沉默不语,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后便各自缓缓离去。
沈涵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王氏,一步一挪地朝着主院走去。
一路上,沈涵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待在屋里坐定,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娘,您当时究竟为什么要那样做啊?”
王氏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说道:“我这般行事还能为何?还不都是为了这青阳侯府不落入他人之手,好让你们姐妹二人日后能有所倚靠!
可谁曾想到,那小贱蹄子竟然如此命大,非但没有死成,居然还被你爹给找回来了......”
说到此处,王氏的语气之中丝毫不见对于当年遗弃亲生女儿的半点愧疚,反倒充满了深深的怨恨。
沈涵听着母亲这般毫无悔意的话语,心下一阵悲凉,她松开搀扶着王氏的手,声音冷了几分:“娘,您怎还不知错?妹妹这些年在外面吃了多少苦,您但凡有一丝怜悯,也不该如此。”
王氏一怔,似是没想到向来维护自己的女儿会这般顶撞自己,脸上闪过一丝恼意:“你这丫头,如今倒教训起为娘来了?我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们,为了侯府!”
沈涵苦笑:“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侯府,为了我们,可妹妹又何其无辜?如今事情已然败露,您若还是这般态度,莫说爹那关过不去,便是妹妹,又怎会愿意回府?”
“她不回府不是更好,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她!”
沈涵见她如此油盐不进,丢下一句让她自己好好想想的话,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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