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里面包的全是碎肉、肠子、还有骨头……什么的,”郭家良说,“这些,看起来好恐怖……”郭家良说不下去,赶紧跑到半边,弯腰吐了出来,叽里哇啦,叽里哇啦,吐得胃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周彦雄脑袋嗡嗡嗡作响,蹲在地上,盯着红色冲锋衣看。衣服已经被郭家良掀开了一角,里面一大摊鲜红色的内脏,瘆人得很。他的视线顿时模糊,怎么都看不清楚。
周彦雄立即站直身子,转身看着郭家良。这时郭家良已经吐得差不多,脸上气色蜡黄,似乎刚刚才恢复了平静。他发愣似地也盯着周彦雄:“我就是说嘛,还是别看了!太吓了啦!”
周彦雄抬腿就走,腿有点发软,甚至还有点颤抖。他脑袋里就像糊了一块浆糊,走着,走着,就难受起来。他从怀里掏出香烟,哆嗦着用打火机点燃。
郭家良、黄文旺、邓海泉三个人都跟了过来。
黄文旺问周彦雄怎么啦?周彦雄回答说,心里很不舒服,抽根烟缓解一下情绪。周彦雄脚边的烟头扔了一地,一张脸的痛苦表情隐现在袅袅升腾的烟雾之中。
邓海泉将郭家良拉到一边问:“吴淑娟真的被那个了吗?”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杀死人的动作。
郭家良不知如何回答,半晌邓海泉说,天快黑了,不如回去吧,再找,可能也没有希望。郭家良翻了个白眼,朝周彦雄呶呶嘴,意思是:周彦雄这个人脾气有点犟,可能劝不回去。
邓海泉硬着头皮向周彦雄走过来,正在考虑用哪些词语将周彦雄劝回去,周彦雄却主动对他说,行,走吧,我们回去,久呆在这里没用,只能增加痛苦与难过!
等他们进门的时候,却发现吴淑娟回来了。
周彦雄以为自己的眼睛看花了,擦了擦眼睛才知道没有眼花。
吴淑娟确实是回来了,她正与林慧颖、苏姿婷有说有笑。
四个男人大吃一惊,忙问吴淑娟被张小豹的猎枪打中带走以后,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吴淑娟笑而不答,沉默着不说。
其实,她心里明白,张小豹抵住她的腹部打了一枪,她隐约作痛的同时,居然能够感觉到细胞组织的再生复原。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体内真气的功劳。
张小豹背着她动作僵硬地向外奔跑,她在张小豹的肩膀上还回过头看了看郭氏客栈,黑黢黢的深夜里,郭氏客栈的门外就只有那么一点萤火的光亮。
那时候她就在想,她报仇的方式当然得有个血腥的收场。
深夜,山间忽然间起了大风,狂风带来了远处狂躁的味道。
无数的野兽包括野狗在内的叫吠声,此起彼伏。张小豹正准备将她扔在地上,嘴上还骂骂咧咧:“老子今晚就不吃你了,拿你喂这些野兽。”
就在张小豹还没有扔下她的一霎那,他的骂声还没有落音之时,吴淑娟右手一扬,迅速将三颗骨钉从张小豹的头顶直直地戳了下去。
三股鲜血,带着张小豹凉意的血液,从头顶上几乎是飚出来的。
她就想,张小豹的血液怎么是冰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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