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幽笛收起那种犀利的目光,只是淡淡地看对方一眼,没有回答。
宴霜赶紧点点头,说道:“这是我媳妇,她怕生。”
男人盯着慕幽笛,眯起眼睛,“哦”了一声,也不知道他信还是不信。
男人继续问宴霜:“你们这是去哪里?”
宴霜忽然变得羞赧,低声说道:“回娘家探亲。”
男人又“哦”了一声。
他手中的橘子忽然掉下座位,他赶紧钻到桌子底下找。
宴霜和慕幽笛淡淡地看着对方在桌位底下找东西,不过他没找到,只能捡起掉落的橘子,重新坐回座位上。
他剥开橘子皮,慢慢吃掉这个橘子,然后转头看向窗外。
慕幽笛不用刻意观察,也知道这个男人正用镜片的反光,观察她和宴霜的一举一动。
这时,一个女人走过来,坐在这个男人的旁边,两人似乎是陌生人,互相之间简单地打声招呼。
然后女人就开始套慕幽笛的话。
女人看一眼慕幽笛,问道:“大妹子是哪里人?”
慕幽笛低着头,没有回答她。
宴霜佯装没听到,转头看向其他地方。
女人碰了个钉子,想发作却被男人在桌子底下拉了一下,这才翻了个白眼。
半夜里。
火车翻山越岭,不停鸣笛,咔嚓咔嚓朝北行进。
车厢里的乘客几乎都闭上眼睛睡觉,安静得只剩火车行驶的声音。
忽然,宴霜对面的女人睁开眼睛,她环顾周围,看到大家都在睡觉,她站了起来,准备走出去。
这时,不知道是不是她重心不稳,竟然一个踉跄,倒在宴霜的身上。
宴霜被她一屁股坐醒,看到一个女人坐在自己身上,还在不停挣扎着站起来。
他立刻将那女人一把推起来。
女人站起来后,妩媚一笑,说道:“不好意思,刚才脚崴了一下。”
周围人也被他们的举动吵醒,一些人猥琐地笑起来,看好戏一样看向他们。只有宴霜知道,刚才那个女人摔倒他身上时,暗暗在找什么东西。
看来刚才那两个男人交给他的东西很重要,这些人变着法子来套话,找东西,简直花样百出。
他转头看向慕幽笛,却被慕幽笛的眼神吓一跳。
宴霜见慕幽笛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宴霜立刻讨好地笑笑。
慕幽笛不再看他,而是目光移到女人的身上。
女人似乎也感受到被人注视,抬眼看过去,就见到原本已经睡着的慕幽笛盯着自己,那种目光让她觉得冰冷,从头到脚的冰冷。
女人皱起眉头,心想肯定是自己的错觉,眼前的女人不过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哑巴,她并不放在眼里,于是挑衅地对上慕幽笛的目光。
慕幽笛刚才见那女人在宴霜的身上乱蹭乱摸,心里顿时打翻了五味瓶,如今见这个女人还在挑衅自己,她的目光一沉。
就在慕幽笛和那个女人交锋的时候,火车缓缓进站了。
车厢里的人纷纷醒过来。
很多人提着行李下车,宴霜和慕幽笛对面的一男一女也跟着人群下车。
慕幽笛站起来。
宴霜立刻问道:“外面那么暗,你去哪?”
慕幽笛淡淡道:“出去走走。”
宴霜想到刚才那陌生女人摔到他身上时慕幽笛看自己不善的眼神,顿时不敢再多问,只说道:“快点回来。”
慕幽笛点点头。
她走出车厢,在月台上溜达,不一会儿,人就不见了。
再回来时,慕幽笛的心情似乎不错。
她坐回座位上,看到宴霜投来疑惑的目光,问道:“怎么了?”
宴霜说道:“你很开心?”
慕幽笛挑挑眉,心道自己表现这么明显?
这时,火车慢慢移动,继续向下一站进发。
而在刚才车站的一处隐蔽角落的灌木丛里,一男一女睁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两人额头上都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孔……
明天如果有人发现他们两人的尸体,或许又是另一场火车站月台枪击案。
慕幽笛从来不喜欢废话,也不喜欢任由危险靠近她和宴霜。当然,最主要的是她看那个女人不顺眼,所以将她解决了,而那个男人正好跟那女人在一起,所以她就顺手解决了。
慕幽笛摸了摸宴霜递给她的东西,像是布匹一样的东西。她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那两个男人给宴霜留下了一块布匹?但他们冒着生命危险留下一块布,那只能说明这块布很重要,甚至比他们的生命更重要。
慕幽笛悄悄在桌子底下翻开那块布,她忽然愣了一下,因为这只是一块红色的粗布,布料并不名贵,不过这块红色的布面上绣着一把镰刀和一把斧头,很独特的样式,慕幽笛忽然意识到,这块布或许是一面旗帜,因为镰刀和斧头很像一种标志。只不过慕幽笛并不知道这面旗帜是代表哪个势力的标志。
作为特务杀手,慕幽笛对目前国内南北众多势力也算了解,包括北洋军政府,她所在的革命党派,以及汪精卫代表的伪政府派和民国中央政府,还有一些地方势力,但她似乎没见过这种旗帜,不过奇怪的是,这面旗帜让她产生一种力量和对抗的强烈感觉。
她想,那两个男人应该是担心这面旗帜落在那一男一女的手里,才将旗藏在宴霜的身后。不,不仅是那一男一女,这辆火车上应该还有很多人在找这面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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