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用礼骗了陈静春,他掩盖了自己见过硕鼠的事实,这也许是人之常事,但放在此情此景之中,却能使信任轰然崩塌。
江用礼不能让他说话,不对,在此情此景中,他必然会有机会讲话,那么他要做的应该是把握讲话的主导权,将自己隐瞒她的事实一笔带过,让陈静春的注意集中另一个地方。
“你想要什么?”江用礼率先发问:“你到底想从这里找到什么?”
“直至刚才,我也才明白我需要什么。”硕鼠虽然伤了一手,但依旧老神在在,丝毫不惧江用礼和陈静春:“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不是你去套她的话,我也找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少在这猜谜和分隔人心。”江用礼向前一步,回忆起与陈静春的对话:“你想要这里的人都去死?”
“回答正确。”硕鼠打出一个响指,用的居然是被洞穿的手指,他的恢复力已非常人。
“你是谁,你究竟想做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里的情况根本和你无关。”陈静春也像江用礼一样逼近,但神情激动,已有要再动手的迹象。
也能理解,村人看着陈静春长大,过去的声声笑笑都与之同在,更不用提血脉的种种,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陈静春才夜夜巡村,防止有哪个村民不慎踏入夜色祸害人类,她已经相当谨慎,村民们亦谨小慎微,避免那难以自持的能力。
如今有人来说要杀了他们,要为这诅咒杀了他们,她如何能同意?
硕鼠不急不躁,继续道:“你们不知道的东西,我可是一清二楚。你以为他们变成怪物是因为什么诅咒吗?那是因为他们只是实验体,通过一层一层的迭代而精纯血脉,结晶能力。现在,就是摘取果实的时候……错了,从你与我诞生的时刻,就表明这实验已经成功,已经能为人所控制,所以也不需要后代了。”
“你在说什么?我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从来没有和什么人交易过。”
实验体、一代一代……
江用礼虚眯着眼睛,以前他喜欢看些闲书,对这时代的人和用词颇有了解,当这种话说出来,基本可以断定一件事。
这小子是从国外过来的,说不定是为了躲避侵华战争而离开。
……他已经暴露了自己也受这种能力的影响,按理来说,若是始作俑者及其后代,不应当会用自己来做实验体,这样做未免太危险,说不定就会被击毙,他们应该留有某种提纯的方法,即使再蠢,应当也不会有这种危险的作为,而是翻阅残本之后弄出一个不靠谱的方法害人害己。
“假如你说的是正确的,你也没有权力收取成果,因为你应该也姓陈,只不过提前叛出了村,这时假借了名来杀人。”江用礼中断硕鼠的回答,险些将他憋死:“假如你不姓陈,要么也是当年那个所谓的‘交易’的对象之一,而非发起交易者;假如你真是发起交易者的后代,即使闹到法庭,你也会是败诉的一方,生命是不可交易的东西,这已经不是奴隶制盛行的年代,求求你搞点封建的东西。”
见硕鼠急于回话,江用礼不急不忙回答:“当然,你还是有选择的,现在杀了我和陈静春,之后再去杀其他人,不过,只有你一个人的话,时间不太够吧,明天天一亮,就会有人去报警,把国家力量牵扯进来,又涉及这种超自然能力,在美苏争霸的背景下,你恐怕只能在各地流窜,最后要么被当场枪毙,要么被切片研究。”
能被江用礼这番话镇住的人应当没有杀人的魄力,硕鼠这种明知怪物真身依旧会随意击杀的人当然不会受半分影响,只是被江用礼噎得难受:“说得对,你算得很好,不过你以为在场的真只有我一个人?”
他做出一个手势,暗地中潜伏的四五个人杀向在火光中的村民,这些人此前潜伏于村外,直至见到火光冲天,硕鼠做出潜伏向前的手势才入村,这时正是修整完备,精力充沛的时机,一入人群就如饿虎扑羊。
江用礼已预料到这种情况,向楼下的众人喊道:“各位快回到暗地里去,活下要紧。”
这些村民平日专心劳作,哪有时间操练,与其让他们在人的状态被砍瓜切菜一般杀死,不如回到黑暗借以怪物的猎食本能行动,至少还有反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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