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店,韩武当看到了满脸严肃,手拿双管猎枪的店老板哈斯科,他正在指挥着一个身材壮硕的小伙子,将门窗关好,并用结实的木梁堵住大门。
“客人?”哈斯科看到韩武当回来,赶忙招呼:“快进来,我们得关门了。”
韩武当钻入门缝,身后的街巷里,火把的光影照亮了墙壁,大批的暴徒正在四处游荡。
哈斯科毫不犹豫地朝天开了一枪,枪声在夜空中回荡,震慑了那些暴徒:“你们这群没脑子的蠢货,谁敢再近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韩武当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完全没想到他竟敢如此挑衅,这可是大忌。
可就在他以为暴徒们会试图冲击旅馆的时候,那些渔民和工人却满脸委屈地退缩了,似乎不仅仅是受限于猎枪的威胁,而是有什么更加深层的缘故。
旅店内部安静下来,外面暂且不论,现在这里就是安全区。
哈斯科关上门,又用沉重的木梁将门顶住,这位老板掏出块手帕,擦了擦油光锃亮的额头。
“啊,刚刚好险呐,客人,我们安全了。”他用放松的语气说着劫后余生的话。
韩武当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哈斯科太平静了,似乎刚刚那一幕他已经司空见惯,就算是表演出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但他的心跳和汗水诉说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哈斯科,你刚才真的很勇敢。”韩武当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但眼神却紧紧地锁定着老板的脸:“面对那些暴民,你显得毫不畏惧。”
哈斯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哈,这小镇上的事情,你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有时候就得强硬一些,免得被人看扁了,哈哈……”
韩武当认真地点点头:“确实,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冷静,你似乎对这种场面很熟悉,以前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吗?”
哈斯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转过身去,整理着柜台上的东西,避开了他的目光:“哦,客人你懂的,小镇上总有一些麻烦事,呃……我们这里的人,呵呵,习惯了。”
“是吗?”韩武当笑了笑:“那就谢谢了。”
“无需道谢,客人,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保护我的旅店和客人。”哈斯科似乎听出了韩武当言下之意的怀疑,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
“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简简单单地说着,像是随口一提,却堵住了所有提问的可能性。
韩武当没说什么,返回了房间,他推开门,艾丽卡并不在房间之内。
这并不出乎意料,他检查自己的行李箱,发现少了一件男士衬衫和一条黑色长裤,除此之外,他的三本书籍都被小心翼翼地拆开看过,又用油纸绑好。
可惜艾丽卡太草率了,韩武当在油纸内侧洒了几撮炭灰,一旦被动过,那是肯定擦不干净的。
韩武当露出了微笑,他摇头叹息了一声,果然玩家都是不信任别人,也不值得被信任的人。
休息了一会儿,夜色渐渐深了。
韩武当站在「虹鳟鱼」旅店二楼的窗前,目光穿透黑暗,注视着小镇的街道,随着夜色的加深,小镇的喧嚣逐渐平息,但那种不安和恐惧的气氛却愈发浓重。
他决定采取行动,他想亲自去教堂拜访神父,继续自己的调查。
打开窗户,韩武当轻巧如同狸猫,他挂在窗沿下,脚尖一点外墙的砖头,就落在地上。
他迅速融入夜色中,沿着小巷前行,小巷狭窄而曲折,两旁的墙壁上爬满了潮湿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咸鱼和血腥的气味。
街道上,一些尸体被吊挂起来,宛如风中摇晃的旗幡。
他们显然遭遇了残忍的对待,一具具遗体被开膛破肚,脸上凝固着绝望和痛苦的表情,雨水混合着血液,沿着街道流淌,形成了一条条红色的小溪。
韩武当眉头紧锁,一切都清楚了,镇子里的深潜者和普通人一起,正在参与一场仪式,所有抵达这里的外乡人都是他们的祭品,唯一的疑点就是——普通人到底知道多少?
但只要这场仪式一天不结束,他估计镇子里的普通人最终也都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他在夜色中匆匆穿过小镇,当他接近码头时,他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是一种混合着水声和撕扯的声音,他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向码头边缘靠近。
月光下,韩武当看到了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
一些怪异的生物正从水中悄悄上岸,它们的皮肤在月光下闪着湿漉漉的光,长着蹼的手脚和流线型的身体表明它们是水下的居民——深潜者。
这些身上长满蓝色鳞片的怪物一点也不客气,用利爪撕扯着那些被吊挂起来的尸体,它们把尸体大卸八块,用海藻捆缚起来,仿佛是在准备过冬的腊肉。
一部分深潜者背负着撕扯下来的肉块,准备返回水中,它们的动作熟练而迅速,显然不是第一次进行这样的活动,这让韩武当哭笑不得。
镇子里的深潜者不仅自己举办仪式,还要照顾海里面的老表,这样高尚的情操,真叫人感佩在心。
他现在能够百分百确认,安德森镇就是大衮密令教的大本营。
这个小镇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居住地,它还是一个秘密的祭祀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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