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笃已经疼得浑身颤抖,奄奄一息。
看着他已经没有能力再跑,随香飞快找来了绳子,将人捆了。
郝笃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出生天,于是低声下气,苦苦哀求:“随香,啊不,表妹,表妹,你饶了我吧,我也不敢了。之前都是我犯浑,被我娘教唆的啊!是她,是她让我抠你的嫁妆钱,是她,是她让我打你骂你压你一头……表妹,表妹……”
真是亏了他,这么多伤口,他还能完整说出这么一大段恶心人的话,想来是还不够疼。
随香想起之前他对自己的折辱,轻笑出声,再度抄起剪刀,对准郝笃胸前那个无用的玩意儿,咔嚓一刀。
郝笃说不出话来了,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了。比起疼痛,目盲和面前这个人带来的威压才更让他恐惧。
“相公,啊不,表哥,我知道你一向是个很有主见的人的。要不你来说说,剩下的这个没用的东西,留不留?”
“留,留,表妹,求求你了,留下吧……”
“我也曾求过表哥,给我们娘儿俩留条活路来着。”随香轻轻落下一句话,然后手起刀落,“嗯,给你把东西留在地上了。表哥,满意吗?”
郝笃瑟瑟发抖,没有回答。
随香又把剪刀挪到了郝笃的耳朵边上:“表哥,你这个耳朵从来不听人说话的,留不留啊?”
郝笃害怕极了,连连摇头。
又是一个手起刀落,干脆果断。
郝笃想伸手护住耳朵,可是被捆着,无能为力,只能无意义地嚎叫着。
“表哥,你看,我总是听你的话的,你说不留,我就没有给你留下呢。”
“你!你……”
“表哥不用太激动呀。当初你要娶我,不就是说喜欢我的豪爽吗?”
郝笃的脸上,眼泪,血泪,混合着糊了一脸,看着触目惊心,可随香还不满意,并不想放过他。
“表哥,另外一只耳朵还要吗?”
“眼睛呢?”
“手呢?”
“你最引以为豪的东西呢?”
只等随香把郝笃身上所有能用剪刀卸下来的零件都卸了,随香也终于累了。
“郝笃,你婚前婚后,两副面孔,不配为夫。你放任姐儿的病情不管,还用她的命来威胁我,导致她早夭,不配为父。你遇事就扯着婆母给你挡刀替你消灾,不配为子。你让我背叛姑娘,出卖方子,不配为人!”
随香用尽了力气,将剪刀插进了郝笃的胸口,她微笑着说:“这里,跳动得真是欢快啊。可我不喜欢。”
采薇听了言如玉的话,越发觉得不对劲。思来想去,也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只等她联想起郝老太太的担忧,才大呼不好。她立刻叫人套车,和铺子里的姐妹一起往随香家里去。
等她们赶到时,院门虚掩,里面房门却紧闭着。
言如玉没有犹豫,一脚就踹开了。
屋里的场景,让飞花楼里出来的几个姑娘,一边痛哭流泪,一边哇哇乱吐。
郝笃以坐姿被绑在椅子上,不着寸缕但也体无完肤。他的一部分零件,零散得分布在房间各个地面。
地上全是血,有已经凝固呈暗红色的,也有新鲜的艳红色的。
随香就坐在血泊中间,一把剪刀正插在她的心脏位置。她微笑着,看向京城的方向,却早已没有了气息。
采薇撇过头,不忍再看,说话时声音都带着些颤抖的哽咽:“随香,是想姑娘了……报官吧……”
官府来人,没有定任何人的罪,轻描淡写就下了结论,草草处理完毕了。
人临走时,还特意拉过采薇和言如玉,让给京城里的贵人问个好。
采薇立刻明白,这是自家公子打过招呼了。可是能在惨剧发生后打招呼轻轻放下,那为什么没有在一切尚有转圜余地时就处理?
第一次,采薇不认可公子的处理方式。
京城里,快要出月子的苏小莫,几乎和华曌同时收到边城的消息。
杜夜枫的来信里,提到境外蛮族虎视眈眈,恐有来犯。
这信件传输,少说也有半个月的时间差,不知道现下的边城,是否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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