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十二这声喝止,音量不大,却十足警告。
他眸子定定凝着小蝴子,吓得小蝴子瞬间跟个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一片静默。
“所以,他这腿是生生跪坏的?”
柴善嘉挑眉,语意不明的问了一句。
霍十二垂下眼睛,没什么反应。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死样。
小蝴子则悄摸冲柴善嘉挤眉弄眼,又屡屡看向门外。
“伤多久了?大夫怎么说?”
柴善嘉眼看某个人立志回避,死犟着不吭声也不抬头。
忽而弯下腰,单手撑着轮椅扶手凑近,垂眸看着霍十二的膝盖道:“为什么受伤这么重,非得这时候到逐鹿来?
大热天到处跑,伤势难道不会更加反复?”
霍十二冷不丁看见个毛茸茸的脑袋几乎拱怀里来了,手忙脚乱转着轮子欲退:“你——”
而这时,柴善嘉已经贱贱的伸出手,戳向他膝盖,完了又很鲁莽的往下捏了捏,“你是骨头的事儿还是肌肉——”
“吱”的一声!
一记刺耳的拖曳!
轮椅被急打方向,险些当场掀翻!
霍十二又惊又羞:“你做什么?你怎么能,你个姑娘家——”
“啊?”
他这么突然一撤,柴善嘉撑着轮椅的手顿时落了空,险些当场脸砸地。
站稳以后,她不以为意的拍了拍手上的浮灰道:“我看看你小腿肌肉萎缩没有啊?年头上受的伤,这都快七月了。反反复复不好,还坐轮椅,时间长了你知道会怎么样?”
“怎么样?”
“会一脚深一脚浅,一会儿七尺男儿一会儿三尺男儿,嘻嘻嘻。”柴善嘉笑眯眯恐吓。
霍十二闻言抿抿嘴,两颊飞红。
似有愠怒又有委屈,他斜了柴善嘉一眼,过会儿又斜一眼,最终忍了忍还是把气咽了下去,什么都没说。
只是这一回,轮椅下意识离开她远了些。
柴善嘉无所谓。
笑话,一个坐轮椅靠双手生推轮子的,还想人为拉开社交距离?
这是你想拉就能拉的吗?
不积极治疗的恶果,这不就尝到了吗……
“对了,你刚说的那个万奉御?”柴善嘉转身看向小蝴子。
结果,恰好见他双手交叠,又笑得跟个暖房老嫂子似的。
柴善嘉:“?”
“……啊!您说万奉御啊!老头晕船,走陆路来,比我们要晚到个七八天吧。明日晌午前必是要到了。”
“他还懂制毒呢?”柴善嘉有点不信。
毕竟太医院是公家单位,没听说过还招搓毒丸子的。
而且,凌小八伤在耳垂,疑似中了带毒牛毛针。
霍十二伤在腿,应当是骨折骨裂之类?
这万奉御修几个学位啊?!
“这……”
小蝴子也懵,他是压根没想起这是在说哪茬。
这时,霍十二坐在角落里,老实巴交的把腿上的小毯子盖得严严实实,连两侧缝隙都塞平整了,这才幽幽道:“万奉御属疮肿兼折疡科,并不擅制毒解毒。”
“那还说他做什么,把之前的大夫请回来啊?”
柴善嘉想了想,突然又道,“要不还把相州那位找来,擅长不擅长不要紧,多找几个一起会诊牢靠些。
而且那绿老头会悄摸加黄连,无儿无女怪寂寞,找来暖房,一道研究研究。”
“暖什么房?”
“不能找他。”
出来否决又是霍十二。
但这回他摸了摸鼻子,不太自在道:“那一位和万奉御夫人是师兄妹关系,无儿无女正是因此来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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