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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童家?!”我满心的疑惑如浓云般聚集,眉头紧紧蹙起,那难以置信的语气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忍不住脱口而出问道。

之所以会这般充满疑虑地发问,是因为在这错综复杂、神秘深邃得如同迷宫一般的古玩行当里,孙家、臧家、童家、曾家,这几大姓氏各自蕴含着极为独特且非同寻常的意味,宛如夜空中闪烁着独特光芒的星辰。

在这老江湖们所处的纷繁世界中,当他们的手中拿到一件古玩时,通常会有两种常见且富有门道、暗藏玄机的问法。较为笼统且宽泛的一种,往往会问:“这是哪种货?”这里所指的分类便是人货、鬼货、神货。关于这细致的区分和定义,前面的叙述已然有所阐释和说明。而稍微更为具体且精准一些的问法,则是:“这是哪家收的?”

如果这件古玩是从寻常老百姓家里一代又一代祖传流传下来的,那就会被称作是孙家收的,其中深深蕴含着子孙传承延续的美好祈愿和寓意。要是它是从庄重的拍卖场所或者熙攘的地摊这类地方获得的,就会被称为臧家收的,因为臧字与藏字同音同义,意味着是从收藏者的手中成功获取。倘若它是从那深埋于地下的墓葬里被艰辛挖掘出来的,那便叫做童(读成 dong,第四声)家收的,童与洞的发音极为相近,此称呼便由此而来。而要是这件古玩是从别人手里通过偷窃、抢夺或者其他种种不正当手段强行弄到手的,那就会被叫做曾家收的,其含义清晰明了,即这玩意儿曾经是属于别人的,但此刻却辗转到了自己这边。

一般来说,除非是存在着稳固且固定的上下游紧密关系,否则鲜有人会直截了当、毫无顾忌地回答是童家或者曾家。刚才卞五口中所提及的金陵黄门童,所指的正是金陵一带专门以盗墓作为起家根本的黄姓人家。

就好比卞五,在外界旁人的眼中,也可以称呼他为卞门童,如果再添加上一个明确的定语,那便是“走马阴阳卞门童”。

卞五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凝重得仿佛能滴下水来,缓缓说道:“金陵黄门从祖上开始就投身于盗墓这一充满风险与神秘的行当,在民国年间,那可是声名赫赫,属于江南八大门之一。这些年来,虽说他们的势力在岁月的冲刷下有所衰减,但依旧拥有着强大的影响力,几乎垄断了附近几省的盗墓流派,所经营的生意规模宏大至极,堪称庞大无边。我们是来自赣省的外来者,初来乍到之时,曾经怀揣着满心的期望想要拜入金陵黄门的码头,寻求一份庇护与支持,可他们却态度坚决,压根不收留我们。”

“为了谋求生存,我们只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干了几单活,尽管行事过程极为隐秘,谨慎到了极点,可还是被他们那敏锐的触角所察觉。在干完活与人进行交易的时候,我们特意包下了一家小茶楼,本以为能在那里顺利完成交易,谁能想到那茶楼竟然毫无征兆地突然失火,火势凶猛,险些就把我们所有人都给无情地吞噬烧死。后来我们经过反复的仔细思量和琢磨,内心深处愈发觉得这肯定是金陵黄门在暗中使坏搞鬼。正因如此,我们最近一直战战兢兢,不敢再有任何轻举妄动的行为。”

“实话说,我们心中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憋屈的恶气!倘若我们自身不讲江湖的规矩道义,那遭遇这般待遇倒也算是自作自受,无话可说。但这天下之人吃锅分肉,本就有着约定俗成的规矩,我们一直恪守着江湖的规矩行事,不曾有丝毫的逾越与违背,却还被他们这般肆意地欺凌与肆意摆弄,这简直是太过分,太让人无法容忍,令人怒火中烧。最近,我们费劲心思打探到了一则关键的消息,发现金陵黄门踏勘了一座明代的古墓,据说里面藏有锦衣卫的玉带龙胆珠,而且他们正紧锣密鼓地准备在近期动手挖掘,妄图将其中的珍宝据为己有。”

听到这里,肖胖子不禁瞪大了眼睛,那双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满脸惊愕地惊呼道:“玉带龙胆珠?!”

卞五的神色严肃且庄重,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没错。”

在那遥远的明朝时期,锦衣卫有着三大标志性的配备:令牌、绣春刀、飞鱼服。然而,众人所普遍不了解的是,在最初的那批锦衣卫中,朱元璋曾经慷慨地赐予了他们玉带龙胆珠。那是一颗色泽火红如焰、璀璨夺目的大玛瑙,上面精心雕刻着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龙形图案。其蕴含的深刻寓意是锦衣卫代表着帝王的无畏胆魄,拥有着抓捕、审讯任何人的至高权力。

但后来,由于锦衣卫在执行办案任务时带着玉带龙胆珠多有不便,实际操作中面临诸多困难和限制,这个特殊的制度便未能得以流传延续下来。单纯就那颗玛瑙本身的材质和品质而言,其价值或许相对而言较为一般。然而,正因为它是由朱元璋亲自赐予的,对于第一批锦衣卫身上所佩戴的龙胆珠而言,那无疑就成为了价值连城、稀世罕有的天价之物,其珍贵程度和历史价值难以估量。

我神色凝重,目光深邃,缓缓说道:“你继续讲。”

卞五接着说道:“我和兄弟们经过一番深入的商量和探讨,内心都憋着一股劲,打算提前动手干上一票,给金陵黄门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也尝尝被人挑衅的滋味,长长记性,好好瞧瞧我们的厉害。等弄完这一票之后,我们就准备收拾行囊,向北而去,寻找新的发展机会和生存空间。但听了你刚才那一番入木三分的分析,我这心里越发觉得这件事情充满了诡异和蹊跷,这事儿十有八九是他们故意将消息透露给我们,然后设下陷阱,守株待兔,想要把我们给支锅支死,来个一网打尽,让我们永无翻身之日。”

金陵黄门这般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行事作风,着实让人感到不寒而栗,毛骨悚然,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寒意从脚底升腾而起,直逼心头。

我紧紧地握着那枚假袁大头,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大脑如同一台高速运转、永不停歇的精密机器,思绪飞速地翻腾着,各种想法和可能性在脑海中交织碰撞。

公家这条路显然是不能走的。我曾经在脑海中闪过马萍的身影,如果向她开口求助,以我对她的了解,估计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帮忙。但在这夜深人静的大晚上,要组织如此规模庞大、人员众多的队伍,前往江宁去正面冲击金陵黄门的支锅人,无论是事前的精心筹备、事中的具体执行,还是事后的妥善收尾,其中不可控的因素实在是多得如同繁星点点,数不胜数,难以预测和掌控。

又想到了杜婉玗,杜婉玗手下的人员大多是红花棍郎,虽然个个勇猛无畏,但与那些敢支锅杀人、心狠手辣且经验丰富的金陵黄门人相比,实力实在是太过薄弱,难以与之抗衡。

窗外突然间狂风大作,那呼啸的风声犹如猛兽的怒吼,呼呼作响,震耳欲聋。枯枝败叶被无情地卷上半空,然后又被狠狠地抛向地面,四处纷飞,满地狼藉。一种难以言喻、沉重压抑的肃杀之感犹如实质一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让人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寒意刺骨。

肖胖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停地来回踱步,脚步凌乱而急促,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奶奶个腿的!要是山里能下来个凶猛无比、威风凛凛的大老虎,把这些丧尽天良、作恶多端的王八犊子给全部撕巴了就好!”

老虎?!

我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这个大胆而新奇的想法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我自己都被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给惊得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冲出胸膛。我迅速地仔细地盘算了一番,似乎除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冒险念头之外,还真没有其它更为稳妥、周全和有效的应对手段了。

我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问道:“那座墓地距离村庄到底有多远?”

卞五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我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但还是迅速而准确地回答道:“不远,就在村庄的后山。”

我接着又问:“村里有没有牛?”

卞五不假思索地回道:“有啊,我们在踩点的时候,特意留意过,发现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都养着牛,全都拴在一个规模颇大的牛棚里,外面还上了一把坚固无比的大铁锁。”

我再次追问:“卞五,你偷牛的技术究竟怎么样?”

卞五虽然不清楚我心里到底在盘算着怎样的锦囊妙计,但大概也猜到我可能已经有了具体的应对方案,于是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道:“猪和狗在被偷的时候通常都会因为惊恐而发出叫声,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风险。但牛相对来说就温顺许多,是最好偷的,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轻易出声。即便它因为某些特殊情况要叫,我也有自己独特的办法让它乖乖地闭上嘴巴,不发出一点声音,确保行动的隐秘和安全。”

我看了看时间,离天亮仅仅只有六七个小时了,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我当机立断地说道:“事不宜迟,咱们得赶紧出发,一分一秒都耽搁不得。”

出了门之后,我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对他们说道:“胖子,你立刻前往加油站,买上几大桶汽油,顺便再购置一些粗钢钉回来,动作要快。卞五,你马上着手准备偷牛以及下墓救人所需要的各类工具和家伙什,务必准备齐全。我现在去许姐的店里,弄一些菜籽油过来。等都准备妥当之后,我打出租车来接你们,咱们要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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