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曲折的乡间小道,雪慧终于来到了那家药材收购商的门前。红砖砌成的墙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显得格外醒目。她刚将平车推至门口,一位热情的妇女便迎了上来,主动帮忙推车,那份淳朴与热情,让雪慧倍感亲切。
“姑娘,看着面生啊,以前没见过你。你是哪里人啊?”妇女一边推车,一边好奇地询问。
“我住郭水村,离这儿不远。”雪慧微笑着回答,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与期待。
进入院子,雪慧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水泥地板上、房顶上,到处晾晒着黄芩,金黄色的光泽在阳光下闪耀,散发出淡淡的药香。她随手拿起一根黄芩,轻轻折断,感受着那恰到好处的湿度:“六成干,再晒上一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这时,一位身着白色T恤、两鬓微霜、约莫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过来,他便是这家药材收购商的老板——老张。老张的眼神锐利而温和,他仔细打量着雪慧的平车里的黄芩,仿佛能洞察每一根黄芩背后的故事。
“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吧?看你这架势,家里应该就在附近。怎么没用袋子装,直接推过来了?”老张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亲切与好奇。
雪慧笑着解释道:“是啊,家里确实不远。这些黄芩都是自家种的,新鲜得很。我想着直接推过来,省得再折腾了。”
老张从平车中抽出一根黄芩,仔细端详后点了点头:“嗯,确实不错。看这样子,应该是长了一年多,不到两年。虽然细了点,但胜在新鲜。你也知道,黄芩这东西,一晒就缩水,不过既然你是附近村子的,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现在黄芩市场行情还不错,我晒干后混到三年生的黄芩里一起卖。这样吧,我给你一块二一斤,你看怎么样?”
雪慧闻言,心中暗自盘算。这个价格虽然不算最高,但也算公道。更重要的是,她相信老张的为人,也愿意与他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于是,她爽快地点了点头:“成交!地里还有一些,我边刨边送来,咱们长期合作。”
老张闻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我就喜欢你这爽快劲儿。以后有啥好货,记得先想着我。”
就这样,雪慧的黄芩找到了归宿,而她也与老张结下了不解之缘。在未来的日子里,她将在这片土地上继续耕耘与收获,用汗水浇灌希望之花,让生命之树在阳光下茁壮成长。雪慧温柔地望向老张,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轻声细语道:“叔叔,您瞧瞧我这黄芩,可是实打实的三年生呢。若是不信,您不妨往下翻一翻,底下的根茎,比上面的可要粗壮许多。虽然数量不多,但品质上乘,全是旱地里自然生长的,一滴水也没多浇。家里还囤着不少,您看能不能给加点价?要是价钱合适,我剩下的都给您送来。”老张闻言,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还有多少存货?要是量大,我就当走个量,图个省心。姑娘啊,咱们这行当,赚的都是辛苦钱,这次我给你个实诚价,但你可别对外声张。”他顿了顿,报出了一个数字,“一块四一斤。”
雪慧闻言,心中略一盘算,眼中闪烁着坚持的光芒,“叔叔,不瞒您说,我家的黄芩,真的是纯天然,没沾过一滴水。前阵子我还试着晾了些,三斤鲜货才能出一斤干货呢。这样吧,一块五一斤,怎么样?要是成了,以后地里的黄芩,我都给您送来。”老张听了雪慧的报价,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爽朗一笑,“哈哈,好!一块五就一块五!艺燃,出来帮忙过秤!”他高声呼唤着,声音里透着几分豪迈。
不多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从屋内走出,手里提着个筐子,边走边应道:“哎,爸,我这就来。”他快步走到雪慧和老张面前,准备开始工作。雪慧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不仅仅是她的一天,更是她通过辛勤劳动,与商家建立信任,为生活开辟新路的见证。她转身从屋内取出一个大而结实的竹编篓子,那篓子古朴而实用,平日里用来存放农产品,此刻正静静地等待着黄芩的入驻。
“这篓子真是方便,黄芩放进去,晾晒时也省事。”艺燃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操起铁锹,开始往篓子里装黄芩。此时,那位与雪慧打过招呼的妇女,老张的婶婶也迅速行动起来,她走到旁边的平车旁,稳稳地将其扶起。
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痕迹,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而坚定。她和老张一起,经历了无数风雨,共同在土地上耕耘。房门口堆放的编制袋,每袋都能装下约两百斤的货物,这样的重量,对他们来说已是家常便饭。老张望着婶婶忙碌的身影,不禁感慨道:“咱们也干不了多久了,要不是为了艺燃的学业和将来,这活真不想干了。
现在竞争激烈,挣点钱难啊。”他边说边抽着烟,与雪慧闲聊着,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沧桑。“两百多斤的重量,叔叔您一米八的大个子,婶婶却只有一米六,你们是怎么一起搬运的呢?”雪慧好奇地问道。老张笑了笑,回答道:“有时候家里药材多,哪能总请人帮忙?有时候为了保持药材的新鲜,还得频繁挪动位置。咱们庄户人家,什么苦都能吃。你婶子年轻时也是一把好手,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但那股子劲头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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