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寨庄园度假区,陈浩在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有服务生把陈浩的行李放进湖舍间的3号别墅。又问陈浩需要订餐吗?陈浩想了一下,依稀记得谢援朝读书那阵子特别喜欢吃辣,有无辣不欢的嗜好。便问服务生说,长贵街的火锅哪一家最重庆?服务生想了一下,重庆小天鹅火锅还不错,牛油小锅,无论商务宴请还是家人团聚都适合。陈浩说,那就重庆小天鹅火锅吧。你帮我订一个包间,配两个人的菜,上一瓶五粮液。然后陈浩回到房间冲了一个热水澡。从洗手间出来,一边用浴巾擦拭头上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拨通谢援朝的手机,谢援朝说已经到了,车刚过罗州城城门口。陈浩连连说好,然后约定在长贵街的重庆小天鹅火锅见面。
白酒配火锅,真正的重口味,一直是谢援朝的最爱。三杯白酒下肚,陈浩觉得胃里烧乎乎的,满头直冒汗。谢援朝见状,问陈浩说:记得读书那阵子吃辣你就不行,你还是不是四川人哟?陈浩一笑,把白酒跟谢援朝满上,一起碰了一下杯,然后一饮而尽:吃辣真不是我的强项!说完,陈浩又问:这么多年了,你都跑到哪里去了,去年咱们同学聚会你也没有参加!谢援朝一笑:去年的同学会我接到通知了,原本要参加的,结果一个突发案子给耽搁了。
一说起案子,陈浩问谢援朝:顾彤彤她爸那个案子有没有进展?
谢援朝摇摇头:这个案子进展不大啊!千户寨地处山村,没有监控系统,加上犯罪嫌疑人反侦察能力很强,案发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增加了案子侦破难度。
陈浩说:上次你不是说罗依口那座牌坊口有一处摄像头吗?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进出寨子?
谢援朝一笑,看着陈浩说:有!
陈浩说:谁呀?
谢援朝说,你呀!
陈浩一愣:我?老谢你开什么玩笑?
谢援朝说:我没有开玩笑,我们从罗依口的监控里提取了案发前一周的影像记录,没有发觉可疑的陌生人进沟,只有你于案发前第二天进沟。
陈浩一听这话,火锅吃不下去了,酒也喝不下去了:老谢,你不是开玩笑吧?我为什么要杀害顾彤彤的父亲,我不认识他呀,没有杀人动机嘛?
谢援朝盯着陈浩的脸说:一个小时前,你一个人独自驱车去了千户寨,还私自翻墙潜入案发现场,你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扰谢援朝说,根据犯罪心理学研究,我们发现犯罪嫌疑人在作案得手之后,往往都有重返作案现场的经历。有的是确认作案现场有没有遗漏;有的是查看民警破案进度;也有的是享受自己的“作案成果”。无论哪种情况,这些都是来自作案人心理强迫症的表现。本来自己跟这桩杀人案一毛钱的关系也撇不上,经谢援朝这么一说,自己莫名其妙竟成了杀人犯罪嫌疑人了,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情呀!
陈浩辩解道:老谢,我的谢大队长,不错,我今天是去了顾彤彤家,这是不假。可你不会真认为顾彤彤的父亲就是我杀死的吧!顾彤彤的父亲被害当天我和顾彤彤在一起,我们一起去石月亮沟考察,她可以给我做时间证人……
谢援朝一笑,问陈浩说:那你能解释你为什么一个人一到九寨沟就先去了千户寨顾彤彤的家里,也就是案发现场?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到了这个地步,陈浩不得不实话实说了,便把暗恋顾彤彤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听得谢援朝哈哈大笑,说:我的陈浩同学,我看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这风流成性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接着,谢援朝问陈浩:我听张朝阳说毕业后你不是一直在与唐小蕾谈恋爱吗?怎么又喜欢上被害人的女儿,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哟!
陈浩脸一红,把酒给谢援朝斟满,正色地说:老谢,咱们都是男人,这七情六欲的事跟吃饭喝酒是一样一样的,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可这杀人犯罪的事可不是乱讲的。
谢援朝放下酒杯:我们在提取监控录像时,由于这段时间是旅游淡季,案发前几天进沟的陌生人并不多,我们都一一做了排查。当然也调查过你,案发后你的行踪的确很反常,不但跟我打电话打听案情进展,又莫名其妙出现在案发现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侦办案子的原则是既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不过很快我们就把你排除在外了,没有作案动机,作案时间也不成立,然而让我们奇怪的是你又突然驱车进沟,然后独自一个人潜入案发现场,这个举动很反常啊!
谢援朝这番话把陈浩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情迷心窍,差点糊里糊涂就卷入到这起杀人命案中去了。陈浩赶紧再三跟谢援朝解释说:我是真的关心顾彤彤,所以才打电话向你询问案情的进展,可我本人跟这个案子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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