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
常瑶随口问起今日在前厅发生的事情。
关于文嘉帝想让她们母女入京做人质的这件事情,凌墨也没打算瞒着她们。
有些事情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的。
常瑶和常溪在得知这件事情后,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
常瑶选择保持沉默,约莫是在心底思量此事的真假。
毕竟此前她并未收到常婉传来的消息,况且在离京之前,常婉再三强调让常瑶和常溪老老实实的待在京城,绝对不能擅自踏入京城这是非之地一步。
而文嘉帝此举摆明是空手套白狼,想假借常婉病了的名义骗她们母女二人入京,然后在关键时刻要挟凌墨。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常瑶和凌墨是想到一块去了。
但是常溪的关注点却不一样,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事情本身的真假,而是关注事情本身的内容。
姑娘一脸忧心忡忡地说道:“阿爹,姨母病了,我和阿娘应该去京城看她的。”
虽然常溪和常婉的相处时日不长,但是常溪却在常婉身上真切的体会到家人的疼爱与关心。
凌墨看着女儿脸上的单纯天真,他有些宠溺却有些无奈的笑了,“小溪,你呀,还是太单纯了,你以为陛下召你和你阿娘入京真的只是因为宸妃病了吗?换句话说,宸妃真的病了吗?”
前半句话,常溪没有听懂,但后半句话,她听明白了。
她不由出声反驳,“可是陛下不是已经在密旨明确说了姨母病了的事情,堂堂九五之尊总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诓骗我们。”
关于政治方面的觉悟,那是需要从小培养的,常溪自幼长在乡间,自然缺失了这些作为世家子弟应有的培养。
所以她的想法有些过于单纯,甚至是愚蠢,凌墨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作为父亲难免要担忧女儿,常溪这种单纯的性子日后可是极其容易被小人利用。
也是时候,该告诉女儿一些世家大族的生存法则。
凌墨缓缓开口道:“小溪,陛下是九五之尊,他的手里握着整个天下,即便你的阿爹是镇南王也要匍匐在陛下的脚下,因为尊卑分明,而我们只是臣下。”
“同样的,你是我的女儿,是镇南王府的郡主,除去皇室中人,你见到其他人都可以不用行礼问安,反倒是他们要向你行礼,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常溪很诚实的摇了一下头。
“因为权利,它可以为你带来许多数不尽的好处,但权利又将我们所有人划分为士农工商四个阶层,并且这每一道鸿沟,有的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跨过。”
凌墨所说的这些话是从前的常溪完全没有接触过的,所以此时的常溪脸上尽是一片茫然。
“权利自始至终都是握在少数人手中,所以走科举的书生一心希望金榜题名获得登上青云梯的资格,在战场厮杀的将士亦是为了积累战功从而获得荣华富贵。”
或许凌墨说的话有些以偏概全,可芸芸众生,有些人是为了自己而活,但有些人却是为了别人而活,这些话虽不能代表全部,但亦能折射出大部分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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