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屿丝毫不带犹豫地选择了十二月那个日子。
笑话,能年前吃肉,何必等年后。
鬼知道他昨天晚上是怎么熬的,洗了三次冷水澡都睡不着后,跑去跟墨香他们都打了一架才堪堪睡着。
这种苦日子,谁爱过谁过,他反正是不想过的。
沈虞点头应下。
沈夫人见那二人有商有量,十分丝滑地就把成亲的日子定下,直接气消了:“安王世子,这成亲一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般胡来,把我们太傅府置于何地?”
“还有沈虞,你一个女儿家家的,是不是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晏屿听到沈夫人说他的话,看在对方是过问亲事的份儿上,原本准备耐心解释的,但看到她说沈虞,当即就不乐意了:“成亲的确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母亲已经去世了,我不自己张罗,难不成要去把她从坟墓里挖出来替我张罗啊!”
“沈夫人你自己一把年纪还不独立,什么都要靠着你爹,活得失败,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不争气啊!”
“还有,阿虞很好,是你们不好,我之所以跟阿虞商量这些,而不是跟您这个她的母亲商量这些,那是因为你虽然活着,但您给她带来的除了痛苦,就是痛苦。”
“我不想在成亲这种大喜事上,沾染了晦气。”
他其实更想说,有些人活着还不如死了的。
但想着这是第一次上门,不好太过嚣张,万一沈夫人为了给他添堵,弄死不让沈虞嫁给他,他就惨啦。
晏屿觉得自己已经收敛了,可对沈夫人来说,却是觉得被狠狠冒犯了。
她强忍要变身泼妇骂人的冲动,跟沈虞刚了这么多次她也长了记性,知道跟她两个对喷是喷不过的,是以她深吸几口凉气,冷静下来道:“若是你们觉得晦气,摄政王给顺懿县主赏赐的县主府也早就收拾好了,不如咱们尊贵的顺懿县主这会儿就搬去县主府,到时候直接从县主府出嫁?”
晏屿抿唇。
完犊子,闯祸了。
这个沈夫人竟然成长了。
他看向沈虞的目光里透露出几分心虚,沈虞握住他的手安抚,脸上笑容不变:“好呀,我可以搬去县主府,但你们该出的嫁妆总要出吧!”
她见沈夫人的脸色随着她的话变得难看,笑问:“还是说,你想跟我断绝关系?”
过去她不想搬离太傅府,是没想过成亲,呆在太傅府也能借势,背靠大树好乘凉。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她要成亲了,所以早离开晚离开对她来说没太大区别,而且藏在书房密室内的东西,也需要寻个时机和幌子遮掩着挪出去,那些东西当然不能挪去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到处都是摄政王的眼线,晏屿自己在摄政王府都要随时保持警惕,一直演戏。
所以放在县主府就是最安全的。
县主府赐下来后,她去看过,规模虽然远比不上太傅府和摄政王府那些,但也完全够住了。
她走可以,但也不能白走,自然是要为自己划拉一些东西。
沈夫人早就想跟沈虞断绝关系了,正要开口应声。
“胡闹,虞儿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你永远都是沈家的大小姐,也永远都是我徐家的外孙女。”苍老有力的声音从屋外传来,随之进来的还有徐老爷子。
他听到说晏屿携礼上门,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就是唯恐这个女儿因着对沈虞的成见,失了分寸。
没想到还是晚来了一步。
他其实也想不明白,为何一对亲生母女,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
且两个人都是如出一辙的倔,听不进去旁人的话,也不肯低头和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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