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远望着镜中满脸疑惑的自己,问老头:“这是什么?”
老头说:“这是签字画押的铜镜,铜镜上会出现一行字,你照着上面的念。”
吴志远满腹狐疑地望着铜镜,果然同老头说的一样,上面由浅及深地出现了一排字。
上面写着:我吴志远完全了解《续缘》的所有规则和条款,并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和后果。
吴志远气哼哼地大叫道:“你们这是霸王条款。”
老头笑眯眯地说道:“这是免责协议,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在上一世没有签过吗?”
秦心婷走了过来,仔细观瞧着铜镜上的字,忽地笑出声来。
“意思就是一切解释权归他们所有,志远,你就照着念吧,既来之则安之,没有回头路啊。”
吴志远看向秦心婷问:“你想好了吗?你愿意赌一赌?”
秦心婷点了一下头,转头看向老头说:“我想好了,我愿意赌一把,既然宇飞选择了续缘,我就不能让他失望。”
老头沉吟片刻,问他们:“你们两个商量一下,谁先来吧。”
秦心婷看了一眼吴志远,见吴志远仍存着疑惑,便斩钉截铁地说:“我先来吧,我给志远打个样。”
“好吧,你先,还是当了妈的更勇敢。”
老头说着,大手一挥,铜镜上便出现了秦心婷的模样,紧接着,铜镜上的字由浅至深地出现了。
秦心婷跟着铜镜上的字念道:“我秦心婷完全了解《续缘》的所有规则和条款,并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和后果。”
老头满意地笑了笑,再把大手一挥,铜镜上出现了一个方框。
“把手掌盖上去。”老头说,“随便哪只手都可以。”
秦心婷没有半分犹豫,伸出右手,在方框里印出了一个手掌印。
老头点点头说:“好了,你的手续办完了,现在可以去洗忆池了,你需要脱掉衣服,穿过洗忆池,你会看到一束光,你跟着光走,去到那边,有人会替你穿上干净的衣服,然后你就可以暂时在那里生活。”
秦心婷看了一眼吴志远,又看向老头,然后问老头:“老爷爷,过去后,我是不是就记不住志远了?”
“是的,你们会变成陌生人。”老头没有半点隐瞒,脸上仍是笑眯眯的。
秦心婷不舍地看着吴志远,嘴唇轻轻地动了几下,口中的话却是怎么也没说出口。
吴志远叹了口气,垂着头冥思了片刻,而后忽然抬起头,豁然开朗地说:“姐,没关系的,记不住也没关系,我们这是相忘于江湖,有缘自会再见。”
秦心婷的点点泪光,闪闪烁烁地在脸上跳跃,她的心一横,就把自己的外套脱掉,外套脱掉后,露出了破了几个洞的白色体恤,这几个洞,像是被什么刮坏了似的,一些血液洇在衣服洞口,干掉后,形成了黑色发硬的血痂。
“姐,你看起来像是受伤了。”吴志远看着那些黑色的血痂说。
秦心婷摸了摸那些血痂,笑着说:“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吴志远看向秦心婷的脑袋说:“你的脑袋看起来好多了,也许这里有什么东西能让伤……”
“好啦,磨磨唧唧的,你们还去不去?”吴志远的话未说完,老头就不耐烦地打断他们。
老头的脸色抖地一下变得铁青,他把大手一挥,铜镜上便出现了吴志远的样子,接着,出现了那一行字。
老头不满地埋冤道:“女人脱衣服,你盯着人家看干什么?赶紧跟着上面的字念,你再磨叽,就把你赶到另一条路去。”
吴志远眼睛忽然一亮,问老头:“老爷爷,另外一条路又是什么路呢?”
“我不知道!”老头大叫道,“我又不是这儿的老板,我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我只知道你去了那条路就不会再来烦我,你念不念,不念我就把你赶过去!”
吴志远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看向秦心婷,他本想寻求安慰,却看到秦心婷已经将那件贴身的体恤脱了下来,她的上身只剩下一件内衣了,于是他赶紧把头转回来,悻悻地走向铜镜,望着上面的字念道:“我吴志远完全了解《续缘》的所有规则和条款,并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和后果。”
老头气鼓鼓地将大手一挥,铜镜上的方框出现了。
吴志远上前将手掌印盖在了上面。
“好了,你也和她一样。”老头说完,悠哉悠哉地走到一旁一边打坐,一边吟唱:“断肠草,迷迭香,搔人白发,泪人满裳,雪花飘飘,墓碑有两,悲风凄凄,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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