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章杰惊恐地大叫一声，求饶似的说：“灿灿姐呀，你可不要乱说，你知道贪污的下场，我哪儿有那个胆啊。”
马晓灿哼哼笑道：“下场的确很惨，可总有人以身犯险。”
毛章杰的眼里闪出更加惊恐的惧色来，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含血喷人，没有证据就敢，敢说这种话，小心，小心我上报，让上头的领导都来查查，如，如果你冤枉了我，你也是知道后果的。”
马晓灿撅着嘴，骄傲地将脸别向一边，样子仿佛在说“我都知道，你别再费口舌了”。
毛章杰恨恨地叫道：“我贪这些做什么，我一个魂魄贪这个做什么？这个地方，又没什么可享乐的地方，我要那么多记忆石有什么用？我做了这种丧良心的事，下一世我不活了？天是英明的，我真要做了那种事，天怎么可能容得下我？马晓灿，我敬你比我年长几岁，叫你一声灿灿姐，以后再乱讲，我可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马晓灿的神色掠过一丝愧疚，可面子上却又放不下，她巴巴嘴，依然倔强地别着头颅，不去看他。
秦心婷难为情地看着戴巧，戴巧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捂着嘴小声在秦心婷耳边说：“别怕，她们一直这样，从上一世吵到这一世，上一世，他们是同事，都是很有想法很有主见的人，有一天，他们一起出差，因为一个项目在车上吵了起来，结果出了车祸，两人都来了这里。”
秦心婷唏嘘不已，从嘴里呼出一口长长的气。
毛章杰瞪着马晓灿，见她不再说话，怒气小了一些，他冷哼一声，扭头走向舞池中去。
马晓灿高傲地将头颅扭向正前方，瞪了毛章杰两眼，哼哼两声扭头就走。
秦心婷赶紧跟上去，戴巧也跟上去，郭伟宏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戴巧对秦心婷说：“你要是还想玩儿一会儿，可以继续玩儿，不用管灿灿姐。”
秦心婷摇摇头，追上马晓灿，不好意思地说道：“灿灿姐，对不起，是我太馋了。”
马晓灿说：“不是，是他安排不合理，在表演上铺张浪费，在吃上面却抠抠嗖嗖，听说养着那些演员，一个月就需要花费三千的记忆石，可这些节目，一年才换一次，表演项目完全可以外包，可他非要留在自己手上管辖，你说他是不是在找什么由头？”
秦心婷噤了声，她不懂这些门道。
马晓灿继续埋冤：“一只烤全羊只需要一个记忆石，你说他多抠嗖？！”
秦心婷向戴巧投去求助的目光，戴巧会意，立马挽住马晓灿的手臂说：“灿灿姐，你管他做什么，如果他真的贪污，下一世过得就会很惨，你管他的命运做什么？气坏了自己，划不来呀。”
马晓灿骂道：“我是看他不会管理给气的，就没见过他这样莫名其妙的人，拿着资源，却不会利益最大化，简直是浪费。”
戴巧说：“他这样做，也许有他的考量，他是领导，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呗，天塌下来，也是他领导撑着，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马晓灿哼哧哼哧地没有讲话。
秦心婷灵机一动说：“灿灿姐心怀大义，是毛章杰不懂你。”
马晓灿接话道：“是的，他不懂我，他做事总容易让别人误会。”
秦心婷狠狠地点了几下头，对马晓灿的话表示强烈认同。
她们来到了草地边缘，各自蹲下穿上自己的鞋子。
郭伟宏说：“坐我的车走，我送你们。”
马晓灿惊讶地问：“你买车啦？”
郭伟宏自豪地说：“是的，买了有几天了，嘿嘿，我厉害吧？”
戴巧笑道：“嗯，你厉害，厉害到现在还睡办公室。”
郭伟宏并不介意地说：“各人的追求不一样，反正我们没体温，睡哪儿不是一样？”
马晓灿摇摇头说：“本来我们的开销很低，是你们的欲望让自己的生活成本变高了，你看哈，就这里的生存条件，需要什么住房，需要什么汽车，让我们赚记忆石，就是为了买记忆的，现在你们不仅要买记忆，还要满足自己的欲望，所以这个成本啊，就高了。”
郭伟宏的车停在路旁，是一辆和出租车没什么区别的透明车辆，唯一不同的就是，私家车的车内没有出租车里保护司机的那种护栏。
戴巧和秦心婷坐到后排，马晓灿坐在副驾。
郭伟宏启动好了汽车，斜着眼睛看向马晓灿，嘴里哼哼笑着，马晓灿一系好安全带，郭伟宏就涎皮涎脸地说：“灿灿姐，既然汽车没用，那您就下去呗。”
马晓灿如坐针毡地动了动屁股，清清嗓子叫道：“干什么呢？不要过度剖析我的意思，赶紧开，先送我啊，我年纪最大，容易累。”
马晓灿的话，引起车内欢声一片，欢笑的声音从车窗飘出，在窗外的迷雾中飘荡。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