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逃至西固山的,还有一人,其名为严方夏,此人身为赵骥之亲信,枪法超群,尤其马上的功夫更是精湛,其心中暗自倾慕赵骥的女儿赵晴,多年来苦恋无果。
自从赵晴嫁给了皇甫恢雨的之后,严方夏心灰意冷,就在二人的新婚之夜逃离了赊道楼,一路向东本打算投靠薛银序,但薛银序见他是从抒浪台逃出来的,一番相谈之后,了解了此人出逃的原由,生怕他因此心中忌恨皇甫恢雨,顿时产生提防,对其隐瞒皇甫恢雨的儿子在此处这件事,况且随意接受抒浪台的叛徒恐怕会引起皇甫恢雨的不满。故而好言相劝,打发他离开了鹿星泽,指了一个不错的去处,让其投靠高瀛葵。
高瀛葵如今是皇亲国戚,更是手握帆海军,恩宠如日中天。更是待严方夏不薄,直接任命他为马步军典校,还给他许了门亲,并赐了个高姓给他。若是如此脱胎换骨,能够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还不错。
奈何他是个不甘心忍受屈辱的人,思来想去,赵骥是无论如何都是知道他爱慕赵晴的心思的,觉得赵晴和皇甫恢雨之间的事是他故意为之,因此心中决定势必要出一口恶气。便抛下妻女,摸到了西固山,投靠了盛兼。
严方夏声称自己是得到了薛银序的指令前来支援。
盛兼虽没得令,但没多问什么,况且严方夏身手不错,误以为这样做是为了掩人耳目。
盛兼很信任他,这些年他一个人支撑着西固山,难得有个得力的帮手,一直悬着的心稍稍安放下来。况且他在得知薛银序得救之后,又向她讨要功名和东阁实权,依然未得到应允,心中有些烦闷。
而不久之后支湖派的掌门汤荐不明不白的死去,传言是死于东方际之手,他本打算趁乱出兵一举荡平南旭,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却踌躇不前,失去良机,依然钉在西固山。
应谨五年冬至,缀雪台落成。原本牢固的西固山却暗地里摇摇欲坠。
随着最后一位客人齐牧云离开,薛银序却收到了一个匿名之人送来的礼物。
她满怀兴奋的打开盒子,却看到里面是一颗人头,那颗头血淋淋被扔在地面上,薛银序定了定心神,看清楚停止滚动的那颗头,极具辨识度,乌黑瓦亮的头发像一头狮子,脸上的黑毛污浊不堪,正是“黑狮”盛兼。
从此薛银序一病不起,缀雪台还没住上一天就被接去堪草书院接受疗养。
隔了一日,传来消息,天滥会包围了西固山,盛兼临阵脱逃。
起因是严方夏突然离开西固山转而投靠了东方际,并指引着王鲜的黯劫铁骑包围了西固山,由于西固山周围的布防早已被严方夏摸得清清楚楚,很快被王鲜各个击破,包括东西两大渡口,也被攻占,西固山成了一座死城,困在山上的人进退两难。
很快又有消息传来,叶榆也困在了西固山之中。
这下薛银序彻底坐不住了,她来不及追查盛兼是被何人所杀,总之这个人无论是谁?也是没安什么好心。盛兼虽然逃了,但他的命还是属于碎盟,她一个盟主都没发话,若是自己人是没道理动手的。当务之急是解救西固山上的东阁弟子和榆四妹。
除了楚旗风、岑滋和原本留在堪草书院的人,碎盟几近全出。
雪夜,飘起零散的雪丁。
薛银序一行人行船经运河已经来到秀楹州,此处距离西固山不远。
她满脸愁绪,凝视着叶榆费尽心思送来的信,这竟是一封诀别信。信中的字迹苍劲有力,仿佛透露出写信者的绝望,虽是墨笔,却仿若蘸着鲜血书写而成。信中对薛银序的情谊言之凿凿,并将支湖派所经历的种种遭遇毫无保留地陈述清楚,其中也包括陆龙雪的死因,实则是由一个名为关宴的人所为,而他乃是东方际的徒弟。
薛银序将信递给丁梳棉,心想应该也让她知道这件事。
真相终于大白,丁梳棉
“盟主,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将薛银序点点头,和她来到船头,四处无人,丁梳棉才说道:“盟主,我愿意上山救下叶榆妹子。”
“西固山都已被团团包围,我听皇甫恢雨说过,那些黯劫铁骑相当厉害。”
“关宴是杀害大师姐的凶手,我必须手刃此贼,否则我不安心,只有我亲手杀掉他,师父才会安心将墨山交予我手,盟主!这件事我必须出手。”
薛银序当然希望她能够为陆龙雪报仇,只是说实在的,她只有一腔热血可不行,论武功她实在过于平平,即便是陆龙雪都死在那人手下,无论如何丁梳棉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还有那么多黯劫铁骑助阵,“我和你想的一样,但是我们还需好好商议一个对策,不能莽撞。我这就让萧玉弓前来和我们商议。”
薛银序心想,这一战实则是碎盟与天滥会的生死一战,谁盛谁亡在此一举,不能小觑。
“不是的盟主,先别慌,我已有对策,你手中不是有那本《天海潮生卷》吗?”
薛银序一怔,心想丁梳棉怎么知道那本新卷还在自己身上。来不及多想,只听她又说道:“丁梳棉冒昧一问,这本书原本是钱苇先祖和程秋所着,可还算作墨山之物?”
薛银序不知其意,回道:“当然!”
“既然是墨山之物,应该还给墨山。您只要将此书给我,等我学了去,那些贼子自然不是我的对手。况且,那凶手关宴再厉害也不会比先祖钱苇的武功还要强吧!”
薛银序心想是这个道理,《天海潮生卷》应当给予墨山一份。可这本新卷她原本是想给柳心泄,但柳心泄一直未有消息,思来想去还是将旧卷给他,那这本新卷就给还墨山。此时她还拖着一张病躯,而这本秘籍在叶榆的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从怀里掏出这本新修的《天海潮生卷》,放在了丁梳棉面前,轻声说道:“拿去吧,小心勿要传言。”
“那是自然。”丁梳棉接过秘籍,心中惊诧万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从她手中讨来了,可谓白不费功夫。
她转身告辞,还不忘回头对着薛银序做了一个揖,说道:“多谢盟主,您是我墨山的大恩人。”
薛银序摆了摆手,讶异她竟如此客气。但心中隐隐对此功法心有余悸,本想提醒她,又担心丁梳棉怀疑自己把秘籍送给她不是出于真心,只是随便想了一个借口而搪塞,打算日后再将这个担心之事再说给她听。
薛银序一夜未睡,和萧玉弓连夜商议对策,船已停靠在南旭江北岸的芦口镇,距江对岸的西固山只有五里水路,子夜过后却飘起了鹅毛大雪,虽然第二天一早,雪骤然停了,但西固山已是大雪封山。
“等不及了,必须马上攻打西固山。”薛银序心中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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