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姑姑。”
孟长义突如其来的纠正,让几人都愣了一下。絮儿奇怪看向他,有必要么?她和姜临差几岁而已。
姜临执着道:
“絮儿姐姐,请你帮我照顾母亲几日,等她好转我绝不多麻烦你。”
孟长义将要抬起的胳膊被絮儿抓着按下,关于辈分这件事,算是被截下没再提起。
夜深后,孟长义带两个兄弟睡在库房,絮儿则去陪伴姜临他娘。
女子抱着个牌位哀婉地哭,还是在深更半夜,换个胆小的都得后背发麻睡不着觉。
絮儿自然不可能睡,倒不是怕,而是怕姜大嫂想不开。
连日赶路,即便孟大哥在途中多有照顾,依旧挡不住浑身疲惫。脱鞋上床,絮儿抱着姜大嫂,她能做的不多,总要等姜大嫂度过最悲伤的那一段,才好出言安慰。
寂静的夜里传来几声猫叫,黑暗中不知几家低声咒骂野畜牲。
院子里的几人一夜未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不等姜临叩响仓房的门,王志已经将门打开。
“王叔,我来取孝布。”
唐越冬将包袱递给姜临,对他说道:
“孝衣早就备下了,只等你们母子回来。只是你瘦成这样,不合身了。”
亲叔伯又能做到什么样呢?爹临终前留字托孤,果然他们都是好人。
主屋房门打开,絮儿搀着脸色惨白的姜大嫂。孟长义打眼一看,皱起的眉头松不开,她怎么还陪着哭过呢?
一路朝夕相对已经成为习惯,絮儿有什么异常,他都能发现。
几人陪伴姜家母子去祭拜姜丙银,镇上不少人都随在队伍后面,无人特意相告,姜临已归,该有的人情礼往还能继续。
孟长义二人因为姜家的事走不开,去县城的日子向后推了四五天。王志事无巨细,把杂货铺子完完整整交到姜临手中。此事办得平静稳妥,等镇上四邻听见风声,已经是姜临一个少年掌管家业。
经事看人品,镇上人都说,买卖人到底比他们强上一些,结交下那帮猎户跟亲兄弟没两样。就算他横死又怎样?谁敢把主意打到人家孤儿寡母身上?
牛二婶在自家屋子里嘀咕着,看来还是她多嘴多舌心眼儿脏了?她也是好意来着。
算上王越冬和王志,四人趁天明离开平安镇,姜大嫂给他们准备了足足的干粮,不厌其烦叮嘱着,回来时一定到家里吃饭。
宋家姐弟不请自来,先前不方便上姜家的门,这回要是再挖不出住址,宋月郎的打算可就一场空了呀。
絮儿听说过宋月郎,真人在眼前,她还是很惊讶的,没想到如此年轻。
不过,他们姐弟跟来做甚?唐大哥与王志与宋家有交情?
同样疑惑的还有孟长义,他能放心让这俩人留在镇上,就是知道他们俩不是沾花惹草的性子。姜大嫂另当别论,怎么还有个遮遮掩掩的年轻女子?
唐越冬的那样一张嘴,被宋月郎堵得毫无退路。王志匆匆与孟长义耳语一句:
“这小子想撮合老唐跟他姐姐。”
孟长义咬着牙,不见嘴唇开合,但听声音细小:
“想不到啊,老唐还能有桃花债,他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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