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天的功夫,霍老太太便再次找上门来,一同带来的还有其他几张样式雷的图纸。
张启灵手里拿着那几张图纸看的认真,张郁澜站在他的身后,将他看完的图纸大致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该说的我的说了。”霍老太太坐在下首,手捧苍斋这一年新出的头一茬龙井。
“这一次下张家古楼,我老太婆是势在必行。就是不知道几位意下如何?”
听到霍老太太要夹喇嘛,王胖子的第一反应就是没必要,好心劝道,“您说您也一大把年纪了,何必折腾呢。”
霍老太太动作轻缓地抿了一口茶,对于王胖子的话充耳不闻,就好似他从没有说过一样。
见霍老太太打定了主意,王胖子也就没再劝,转头问起这一次的目的。
“也就是说你们要找到湖底的那座楼对吧?”
解雨晨点点头,担心几人拒绝主动说道,“这绝对是笔大喇嘛,你们不会空手而归的。放心,我们夹喇嘛分成一向公道。”
张郁澜听到解雨晨说起分成的事情,心里不由得想,她这算不算是和人一起刨了自己家先辈的祖坟。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她太久。
要知道无邪下墓,冥器倒是其次,主要还是想怎么出来。
“那个地方太危险了。”无邪在西王母宫被张郁澜修理过一顿后,对自己的认知就清晰了许多。
他又不是什么身怀绝技,三头六臂的家伙。
这一个搞不好栽里面去了怎么办?
“进去了可不一定有命出来。”这句话说出口后,就连无邪自己都有些惊讶。
什么时候他变得和扎西一样开口就是这里危险,那里危险的。
当时他还认为是扎西在危言耸听,现在看来人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吗?”解雨晨冲无邪微微扬眉,反问道,“你之前几次去的地方就不危险吗?”
闻言,无邪先是呆了一瞬,吃惊于解雨晨居然会知道他先前经历的事情,但很快他又反应了过来。
小花现在是解家的当家人,地位上和张郁澜是一个层面的。
要想知道什么消息,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想清楚这一点后,无邪将思绪全部汇聚到眼下的事情上。
他现在早已经不是一年前,会兴致勃勃带着相机主动要求人带着他下墓的那个无邪。
如此复杂的谜题和危险的情况,根本就不是像他这样的人应该参与进去的。
或许回杭州继续做小铺子老板,才是更适合他的生活方式。
看出无邪不愿意,解雨晨也不想勉强自己的发小。
回过头为难地看了一眼整件事情的发起者霍老太太。
“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发生的所有事情吗?”
意识到霍老太太拿当年的事情钓着他,无邪反应很快,“你可以先把事情告诉我。”
“不行。”霍老太太拒绝的很果断,“你是吴老狗的孙子我不信任你。”
“不好意思,你不信任我,我同样也不信任你。”
眼见两人有要吵起来的架势,张郁澜的指关节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声音不算大,但让在座的几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张郁澜放下手中的‘样式雷’图纸,“这次的活,我去。”
坐在张郁澜身前的张启灵,紧跟着点点头道,“我也是。”
霍仙姑垂眸呵呵一笑,“有两位张老板加入,想来这次的行动会比我想的轻松一些。”
“不知道张老板手下有没有能用的人?”
霍老太太这一次联合解家投入不少,无邪和王胖子身上也调动不起什么资源,但张郁澜不一样。
家大业大的,底下伙计也多,更何况张家古楼就在广西也就是张郁澜的地头上。
这种情况霍老太太哪有不惦记的道理,自然也想让她也出点。
明白霍老太太心里想的什么,张郁澜心想,你惦记我,我又何尝不惦记你。
“我自然是会出一份力的。”张郁澜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到时候我自然会带着人下去。”
就在张郁澜和霍老太太聊天的间隙里,王胖子和无邪私下进行了一番讨论。
“这两人都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霍老太太自然不可能继续当年的事情当鱼饵,可小姑奶奶还是决定要去,这说明什么?”
王胖子凑到无邪的耳边小声嘟囔着,离得稍微远一些的霍秀秀,只听到王胖子一番话说的叽里呱啦的,听不清具体的内容是什么。
离得近的无邪倒是听清了,认可地点了点头。
“我估摸着那里面肯定有宝贝,他们就是想把咱们给踢出去。”王胖子说完心里的猜测后,抬起胳膊将手给高高举起,大声道,“我也去。”
“三个人已经有两个都决定要去了。无邪,再问你一遍,你去不去。”霍老太太的语气很急,就像担心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似的,“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快点做决定。”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怎么又是这样的话,先前陈文锦也说过。
不愿意就这么被踢出局的无邪,来不及多想,“好吧,我去。但要是特别危险的话,我会退出。”
张郁澜盯着无邪上下打量了一眼,不理解他是怎么做到,用那么硬气的语气,说出这么怂逼的话。
解雨晨快速地将接下来大致的计划以及目的地给讲了一遍,说完需要注意的事项后,他们便离开了。
张郁澜想到接下来要带人下墓的事情,习惯性地找了同一个人。
黑瞎子在张郁澜出现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她的消息,但这还是张郁澜出现后,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黑瞎子接起电话后,也不问张郁澜这么长时间不见去哪了,直接问,“有事吗?老板?”
“有个活,找你。”
张郁澜还没具体说是什么事情,去哪里就听到对面的黑瞎子回复。
“真是不巧,瞎子我也很忙的。”
“一个人好几月之前,就预定好了有个活找我。老板您的活,我怕是接不了。”
张郁澜还是头一次找黑瞎子被他给拒绝,想了想,还当是钱的事情,立马表示,“把那个人的给推了,我给你双倍。”
“做生意是要讲信誉的嘛。”
“若你实在是非我不可的话。要不也等上我几个月,我有时间了一定是先赚你这份钱的。”
黑瞎子说话的语气和往常没什么分别,还是一如既往地嬉皮笑脸。但张郁澜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了黑瞎子话里暗含的其他意思。
她也不想和黑瞎子绕弯子耽误了正事,索性直接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黑瞎子说起这两个字的时候,尾音不自觉地上扬,但话里没有一丝要承认的意思。
“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做了什么吗?你什么都没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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