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袁尚心情美妙,非常欣赏虎弟硬顶长兄的气质,更欣赏他让功给自己的做法。
袁绍有些怀疑:“显甫何时学习的骑兵战法?又有何良策?”
袁尚这才儒雅拱手,装而逼之:“尚年幼,自当博览群书学而时习之。太史公于《史记》中记载,去病与轻勇骑八百,弃大军数百里赴利。儿子不信,于是,翻烂简牍寻找缘由,最终发现,冠军侯打造的是史上第一支突骑!汉军一人数马,百里奔袭,待到战时才披马铠着重甲,匈奴无马铠只穿皮甲,人马再多也不过是待宰羔羊。这便是突骑的由来!”
袁绍听得连连颔首,捋着胡须道:“真吾之麒麟儿也!”
袁谭不服气:“说了这么多,要怎么练还是没头绪,冠军侯的突骑早湮灭了。”
袁尚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我大汉突骑并没有灭绝,白马义从便是其传承。尚偶尔去军营,与义从士卒将校共饮劣酒席地畅谈,询问其训练与战法,也是收获颇丰!”
袁绍大为赞赏:“与士卒同甘共苦互为袍泽,显甫果然有将帅气魄!”
劣酒是饮了席地也聊了,但都是上午诉苦大会时吕昭干的。
吕昭高大神武又疼爱士卒,将义父孝敬的甲胄战马,全部分给士卒做为私产,于是,半天时间尽收五百义从之心。
袁尚继续说:“若父亲将白马义从给我处置,则令一上将统率,先让全军为白马将军公孙瓒以侯爵之礼发丧出殡。”
袁谭:“那是死敌,岂能为他发丧?”
袁尚道:“公孙将军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他值得我辈敬重!”
袁绍不耐烦地朝袁谭摆摆手,欣赏地看着三子:“如此便能消除降卒敌意,可!”
袁尚被打断差点忘记答案,想了一会儿才说:“我让士卒大演武,强壮者为什长,骁勇者为百人督。士卒皆发儒铠两副,百人督以上皆发一副儒铠一副黑光铠,再每人发战马三匹,这些赏赐皆为官兵私产,则全军归心。再将两千劲卒分为四队,每队设校尉二人,各队分开练习列阵冲阵变阵之法,每旬互相比斗,胜者赏败者罚,不出半年可比血浮屠也!”
袁谭果断反驳道:“你将其分为四队互相争雄,时日一久必定互生嫌隙,又不练全军配合之法,安能合兵作战?”
袁绍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哈哈哈哈……”
袁尚学着下午吕昭的桀骜笑声,表演道:“长兄不懂重骑战法,我不怪你!重骑与突骑还是不一样的,五百重骑已能破敌上万,何须两千?再说了,战场空间有限,即便全军一起,也是各队分别突击。若是冲击同一个军阵,则分先后,一队杀穿之后,再来一队,绵延不绝摧枯拉朽。如此反复冲杀,项羽复生也得给我再自刎一次!
说到最后激动处,袁尚也学吕昭敲几案。
砰砰作响。
袁绍是经常带兵打仗的,认可道:“吾儿豪气!确实应当如此!一军方阵少则两三千,多不过万人,两千骑兵根本摆不开也冲不起来。显甫深得重骑战法之精髓,吾心甚慰,那便将这两千……”
袁谭急道:“不可!”
吕昭拍案而起:“义父自有英明决断,岂是你能置喙的?再则,公子对重骑战法了如指掌,我都服气,你凭什么不服?”
他不是急了,而是要继续捧杀袁尚,让义父下定决心。
袁谭气得戟指吕昭,吹着八字胡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袁绍佯怒:“玄霸坐下,不许如此对长兄说话。”
吕昭假装上头就不坐,瞠目怒视袁谭。
袁尚拉了拉吕昭:“给长兄道歉。”
吕昭马上乖巧,正襟危坐施礼:“对不起!”
袁谭气抖冷:“……”
袁绍见吕昭很听三子的话,终于下定决心:“白马义从降卒皆由显甫处置,所需铠甲战马自取便是。吾儿不宜太过操劳,诸多练兵之事可让玄霸代劳。”
袁尚大喜,飘飘然:“父亲放心!尚只管韬略大政,琐碎腌臜之事,自有玄霸效犬马之力!”
“兄长但有驱使,昭必赴汤蹈火!”
吕昭心说你特么才犬马!你们全家都是犬马!
白马义从,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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