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睡得香哩,突然有人敲门,秦山林以为是自个儿子,也没起身,
“二狗啊?”这是他小儿子小名,小儿子一家就住隔壁。
却是没回应,门却是“吱吱吱……”打开了,秦山林从炕上爬起,借着外头的月光,门口也没个人,
“二狗,是你不?二狗……”
“呜呜呜……”回应他的却是冷冰冰,毫无生气的男人声,
“我好冷啊,好冷啊……”
秦山林吓得抱着被子连往后退,缩在了炕上角落位置,一脸惊恐,“谁,谁在那?”
“吱吱吱……”门整个打开了,“踏踏踏……”有轻微的脚步声,有什么东西进来了,却是压根没见任何东西,
“呜呜呜,我好冷啊,我好冷啊……”
秦山林是会看风水的,最信鬼神这一说,当然了也最怕,叶公好龙嘛,肯定有什么邪祟进窑洞里来了,
“你,你谁啊……?”
“我是秦孝啊,我好冷啊,你不让我进秦家祖坟,我就成孤魂野鬼,只能在外飘荡了,我好冷啊,呜呜呜……”
秦孝?!
秦山林吓得没当场过去,
“我好冷啊,我要上炕来暖暖身子……踏踏踏,啪!”
一血红的手掌印在了炕上的被褥上,五根手指清晰可见,
秦山林崩溃了,
“你,你别上来,别上来啊……秦孝,我,我同意你进祖坟,明天就安排族人按照族人入祖坟最高仪式搞,最高仪式。”
“你说得是真的?”
“真的,真的!”
“那好,你要反悔,我明晚还来,呜呜呜呜……我好冷啊,好冷啊,踏踏踏……”
脚步声往门口去,然后“吱吱吱……”房门又关上了,秦山林被吓得浑身都湿透了,这么大动静,隔壁的小儿子过来了,来到炕边,见他父亲一张老脸煞白,没一丝血色,浑身跟筛糠一样抖着,以为生病了,
“爸,你没事吧?”
秦山林哆嗦着道:“刚秦孝的冤魂来找我了,他一直说好冷好冷,索命来了,索命来了……”
“秦孝?”
小儿子道:“爸,你说甚胡话呢?秦孝不是已经死了,人都烧成灰了。”
“你看看那被褥上的血手印,自己看看。”
小儿子一看被褥上醒目瘆人的手印,都没结痂,还是湿的,
“这,这怎么会?”
秦山林道:
“快,快去把你大哥,二哥叫过来,让他们马上去通知族人,明儿一早把秦孝的骨灰葬入秦家祖坟,按最高的仪式来,快去啊……”
秦家大院外头,钟跃民身影从空间里出来,用块手帕擦拭着右手上的血渍(鸡血),听到身后闹哄哄的动静,哼声,
“就是贱,非得吓唬吓唬才行,浪费劳资时间。”
第二天一早,秦山林一家子带着一帮族人浩浩荡荡来到秦忠、秦义家,这阵仗还以为来干仗的,如临大敌,结果秦山林一脸恳切,几近是哭着给秦岭认错道歉,就差跪下了,你父亲的骨灰现在就可以进秦家祖坟,而且是最高礼仪,秦忠、秦义、秦岭都是一脸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前后反差太大了,不过既然允许她父亲骨灰进秦家祖坟,那就赶紧葬入,省得又反悔,当天就搞了个声势浩大的入葬仪式,全程都是由秦山林一手操办的,
骨灰入土后,秦山林还在秦岭父亲秦孝墓碑前“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就是秦山林三个儿子都惊呆了,不知这搞得哪一出,不过秦岭父亲的骨灰总算入土了,这趟过来虽惊险万分,但正事算是完成了。
下午四点多,秦岭家院子前头的山崖上,远处的天际被落下的夕阳余晖熏染的一片火红,映衬在脸上多了一份凝重感,钟跃民感慨,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秦岭偏头看着跃民的侧脸,五官棱角分明,嘴角勾起,标志性的坏笑,这个男人可真神奇,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跃民,谢谢你啊。”
“说这些!”知道人什么意思,’咱这关系就多余。”
秦岭红唇轻启,“咱俩什么关系啊?”
钟跃民转过身,看着面前这张绝美的脸庞,反问道:
“你想咱是什么关系?”
“我都可以啊,朋友、知青、爱人……”秦岭风轻云淡,却很认真,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欠你个人情,现在又是一个,还有下乡后你帮我这么多,反正我是没法还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放心,我是不会介入你和晓白之间的,嗯……现在或者说又多了个艳姐。”
钟跃民翻个眼,“我跟艳姐真没什么,这你也吃醋……”
“我没吃醋,我知道你对艳姐没什么,但艳姐是真心喜欢你,整颗心都交给你了,我说真的。”
“行了,不说这个”,对那女人他也没办法,转而道:
“事情办妥了,咱请了一个礼拜假,后面几天好好玩一玩吧,说真的,这边草木葱葱,绿意盎然,再回咱那便一望无垠的黄土地,都不想走了。”
秦岭一笑,
“我倒不觉得,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风俗、习性,历史积淀下的文化特色,我觉得陕北的黄土地,苍凉、萧瑟、冷冷清清,更能激我起人内心的悲凉、伤感,说起来,我挺‘喜欢’这种感觉的,也许我本身就是个对生活充满悲伤、惆怅的人吧,甚至是绝望。”
“以后不会了,因为有我在,你想干嘛干嘛,不会有人阻拦你,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明白嘛?”
秦岭红唇一抿,“跃民,你能抱我下嘛?”
钟跃民稍迟疑下,张开双臂将女人拥入怀里,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犹如血色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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