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山童姥似考验的意思,秦川答道:“石屋里面都是尘土,但唯独铜灯的柄上没有。”
“按理说,姥姥已有数月不在天山灵鹫宫,那石屋应该没人去过,那灯柄上也该落些灰尘。”
“可,灯柄上却没有,这是为什么呢?!”
“我开始,以为是有人动过铜灯灯柄,一时疏忽,带掉了尘土.....”
“可,后来,在暗室,我又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也是一个明显的破绽。我便想到了,铜灯之所以没有尘土的原因,不是触碰的人忘了,而是故意的,她希望我发现这一点,好找到地下暗室....”
天山童姥笑着问道:“暗室里面,哪里奇怪了?”
秦川答道:“奇怪的,是那块写着警示语的木牌!”
“地下阴冷潮湿,铜门也渐渐有些生锈,铁门和石墙上摸上去,都有些潮湿水渍之感。”
“可,那木牌却相对干燥很多。”
“如果木牌很早就有了,在这潮湿的环境,应该也会潮湿,甚至有些发糟腐烂的迹象。可,这木牌却一点都没有。”
夜幕下的河水,依旧缓流作响。
水风飘入秦川鼻中,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这,说明木牌也多半是临时才放置的,时间不长。”
“之后,我便想到,这春居小院和后面深藏的凹谷,地处幽秘,只有童姥一人知道。”
“以姥姥的精明,留下一个破绽,已是难得,怎么可能留下两个?!”
“当时,我思索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是了,这些破绽都是姥姥故意设置的!”
天山童姥问道:“你倒说说,我为什么要设置?”
秦川答道:“我猜,有这么几个原因。”
“一,用文字告知我,门后就是童姥宝库。”
“二,用警示语,测试我的人品。看我,暗室是否会贼心骤起、未经允许私入宝库。”
“三、是姥姥怕我贪心,真的上当误入,所以故意悬挂干燥未潮湿的木牌,给我提示,让我明白这是一个故意设置的局。”
天山童姥哼道:“臭小子,够自恋的.....”
虽看似喝骂,但眼中流露却是欣赏与赞许。
没错,这些,其实都是她故意留下的,看看秦川能不能发现。其实,她已想视他为自己灵鹫宫的后继者。
“你小子,够机警的。”
话语稍停,天山童姥盯着秦川,淡淡说道:”其实,你可以不说的....”
秦川拱拱手,满脸志诚,朗声说道:“对于敌人对手,自然无所不用其极、打击消灭。”
“但,姥姥不是我的敌人、而是恩人,与我救命之恩,更有授艺之德。”
“别人都说姥姥狠辣霸道,但却与我无关,我只知,我受姥姥恩惠极大,只会每日怀感念之心,更想对姥姥坦诚以待,不愿稍施凡俗手段......
天山童姥听了这番话,眼圈微微颤动,一抹激动之色从眼中闪过。她长叹一声,默然无语。
其实,秦川得无崖子传授内力和逍遥派掌门扳指,又一同经历几番生死,天山童姥也早将秦川视为子侄。
上一番,传灵鹫令让他驰援门下弟子,她则在暗地中潜返观察,一方面是为了探查谁是内奸,另一方面更是为了考验秦川的品行、武功、才智。
要知道,面对数千对手,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胆气敢回来救援的。之后,更是考察武功才智。有品行,却无武功才智,也不过是莽夫,白白送死而已,不配托付整个灵鹫宫。
而,这一番地下暗室宝库之门,也是再一次的测试。
春居小院,是她无人知晓的悠居之所。
而,那石屋不过是幌子,无人居住,下面的暗室既是宝库的一个入口,更是灵鹫宫的一条潜逃之路。从石屋逃出,过凹谷,另有一道隐秘的逃生通道。
这是灵鹫宫的绝密,只有她一人知道。
这番测试,天山童姥心中大慰,她更肯定了秦川的人品、武功、才智,俱是托付之选。
只是天山童姥素来威严,对弟子一向严苛,哪里会褒词美语赞扬子弟。
她眼带赞许,嘴里却哼笑道:“还感念之心,坦诚以待?”
“那会儿,在灵鹫宫,卓不凡和梅剑反叛,你将那王姓姑娘藏置一旁,之后独自对敌。”
“嘿嘿,你就没有想过,敌人会以挟持那姑娘、威胁你?”
天山童姥双目神光闪闪,似是知晓了一切,她继续不不动声色地说道:“莫说梅剑、卓不凡,都不是笨蛋,就是普通人生死之际,都会想到拿着武功低微的王姓姑娘,来威胁你...”
“嘿嘿,以你的才智,你就没有提前预判过这可能?!”
“可,你还那么一番操作,将她单独藏置一旁,也不刻意看护,是为了什么?”
秦川哪里想到天山童姥竟然这等精明,早已洞穿了一切。无奈之下,只得胡乱地搓搓手,讪讪陪笑道:”姥姥,我.......
天山童姥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让我猜猜,以你的个性,为防事态不可控制,绝不会让卓不凡那等顶级高手,有机会挨近那王姓姑娘.....”
“你本来的设计,是在黑暗中,用石子木屑等物,暗击你身旁的梅剑,让她发出声响,好吸引卓不凡,你再趁机偷袭。”
“可,若是王语嫣没有被点住穴道,她一个弱女,独自藏在房梁上,又是一片黑暗,你不怕她恐惧之下,发出些动静,被卓不凡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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