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日马惊之事,还是不由的皱了皱眉,究竟是何人想要害她?竟然会堂而皇之的在街上下手,定然是笃定她找不到把柄。
若是不是她果断杀马,恐怕今日就算不死也定会被重伤。
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滋味着实是十分不好受,明明如今她还没有得罪什么人,竟然就已经让人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能够知晓自己今日去了哪里的,也就只有今日一同去看望陆元柔的那些姑娘和没有出现的李容了。
李容绝对不会想见如此严密的计策,并且,她一女子,即便是再讨厌她,也定然不会现在便要置她于死地。
苏姜面色冷淡,只看着没过自己肩膀的水,尤自出神。
待洗干净了身子从浴桶中出来,便换上一袭白色衣裙倚在窗户旁静坐。
今日溅在她身上的虽是马血,却让她想起了许多往事。
她幼时曾有一次在山林中走丢过,那次苏烈去打猎,把年纪还只有八岁的她带了过去,因追捕一头鹿,苏烈便把她抱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告诉她待着不要动,很快他便回来。
到底是年纪小,她等了还没有一会儿,便已经开始害怕起来。
毕竟她那时还是个小姑娘,在陌生的山林中,身边还没有任何人,她只在那石头上哭了许久许久,盼望着苏烈听到能够回来,可是等来的,却是一腰间系着玉佩的男子。
他先是问她为什么哭,又是用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尽管已经记不住那男子究竟长何种模样,她却一直还能够记得那人手上滴落的血迹。
现在想来她觉得他应该是个刺客,可刺客为何会出现在山林中,还不顾身上的伤陪了她好半日,直到苏烈驾马的声音渐近,那人才离开。
那块玉佩又为何会出现在萧翊身上,是她迄今为止,一直都不能够明白之事。
房门被推开,苏姜转头看去,只对上了进来的苏晏的眸光。
苏晏望见她坐在窗边,只皱眉道:“为何不好好歇息一番,等吹了风岂不是又会受寒?”
声音虽是责备但关切更甚。
苏姜向他笑了笑,只道:“今日马惊之事,兄长便就不要向父亲与母亲说了,总归已经有惊无险。”
苏晏望见她脸上的笑,只上前去在她对面坐下,声音凝重道:“我已经让人去查,定然会查出给马刺如毒针之人是谁,今日多惊险,若不是你把那马刺死,后面会发生什么,我如今只不敢想。”
苏姜听到此,只淡淡的道:“大哥还以为我是柔弱的小女子么?我能够保护自己的。”
苏晏望见她面上的笑,只一把攥住了她放在桌上的纤纤玉手,不再言语。
他是在为自己的无能对她愧疚,今日那样凶险的境地,他身为她的大哥,却没有任何法子,只还眼睁睁的看着她自救,这让苏晏有史以来第一次升起如此大的挫败感。
若连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那以后就算是她嫁与了他,他也羞愧。
苏姜与他一同长大,怎么能够不明白他心中所想,正因为明白,才不会在此刻开口说任何话,因为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只会引得苏晏更加自责,倒不如不说,待以后他就自会明白,有没有他,她都会保护自己,她不需要他为她牺牲什么,也不希望他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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