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斯年至今都记得弗雷德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有机会,我真的想和小丫头有一个婚礼。
一时间黎斯年想着弗雷德是不是傻,临死都只想着黎斯月,可后来黎斯年便明白,弗雷德给他的家人留了很多封信,他劝慰着家人接受他的死亡,说着牺牲是值得的,至于黎斯月,她没有收到弗雷德一封信,或许那时的弗雷德想着他还有见到黎斯月的机会。
有些话他想当面和黎斯月说。
“喂!黎斯年!你为什么不认真听我说话!”
黎斯月的怒吼唤回了黎斯年的思绪,面对黎斯年的黎斯月总是鲜活的,她不似之前的死气沉沉,或许找到了寄托,但现在黎斯年的受伤让她多了几分危机感。
“我在认真听,阿月,你不要一直叫我的全名,很不礼貌。”
“不礼貌?现在你还想着礼貌!”
瞪大眼睛的黎斯月就像只炸毛的兔子,难以置信地张开了嘴,露出了门牙,唯独差一双竖起的耳朵。
“好了,阿月,庞弗雷夫人已经叫了你很多声了。”
黎斯月总觉得黎斯年有事瞒着她。
以前的黎斯年总是深沉的,不苟言笑的他只有在黎斯月玩闹的时候才会将嘴角扬起,可现在尽管他的口中依旧说着宠溺的话语,但嘴角却丝毫未动。
兀然间黎斯月就想起了乔治,失去了一个耳朵的他总是会在书信中对着黎斯月调侃,说着等大战结束后他一定要研究出一种东西来代替耳朵,还说着要让黎斯月入股,等大赚一笔后就带黎斯月去埃及。
他说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挺立宏伟的金字塔,庄严神秘的神庙,碧蓝靓丽的马特鲁海……
然后每当这时费雷德就会在信件上加上一大段话。
别听他的,我们只去过那里但,还有很多美好的地方等着我们去探索,而我最想去的是你的故乡。
弗雷德总是比乔治细心,他会在恶作剧时贴心地把黎斯月拉到安全的地方,不过他总是不给黎斯月写信,他的话语都会在乔治的信件中出现,但唯独不会有单独一封是给黎斯月的。
以前黎斯月还质问过弗雷德,那时的弗雷德出乎意料的温柔。
“那些信件无法承载我对你的思念,它抵不过我们见面时的对视与相拥。”
或许是回忆的推动,黎斯月无意识间对黎斯年问了一个问题。
“弗雷德还好吗?最近乔治寄回来的信件都没有他的话。”
这句话就如同石子般重重地砸进了黎斯年尚未完全平静的心海。
“算了,按他们俩那种性格估计又闹别扭了,我还是自己写给他们问问吧,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弗雷德给我回信,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黎斯月的絮絮叨叨让黎斯年心如刀绞,特别在黎斯月眉头紧蹙却嘴角带笑的那一刻,黎斯年下定了决心。
就当是他自私吧,他不愿再看到黎斯月如同在陋居那般寻死觅活,将一切的错误都怪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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