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秦柏川把墨镜挂在胸前,扯着嘴角,漫不经心道:“心够大啊,不怕贼惦记?”
园主赔着笑:“也没啥值钱的,除了草莓园的两棵樱桃树和院坝里的柚子树结果,桃树只开花不结果,再说还围了两米高的铁丝网呢。”
秦柏川拍了拍他的肩,点点头。园主也不知啥意思,僵硬的站着,任由他攀住自己。
谢令程问刘警官:“有辨认死者身份的证件吗?”
“没有。”
“手机钱包?”
“也没有。”
“柏川。”
“到。”真领导一声令下,副队立马站的端正。
谢令程目光如炬:“扩大搜寻范围。”
“是。”秦柏川点了三个人,“你们两个那边你跟我这边。都仔细点,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印记一定先拍照取证。”
杨义把尸体脸上多的泥土刷掉,露出挺立的鼻梁,M的嘴唇略显俏皮,是个非常年轻的小伙子,大约在20到24岁之间,衣裳是一套运动装,三叶草牌的,谢令程在高中时喜欢打篮球,也常穿这个品牌。
对于名牌有研究的小姜一下子就认出鞋子是耐克限量版。
死的可能是一个富二代。
小姜小声对小王说:“前天局里不是接了一个失踪案吗?失踪的好像是青蓝大学的学生,会不会是他?”
王世双不以为意:“那也太巧了。”
小姜耸耸肩:“没准。”
杨义:“谢队,你看这个。”
谢令程边戴乳胶手套边蹲了下去,大腿到腰部位置绷出令人心驰神往的曲线,杨义拔出插在死者胸前的东西,递给他。
这个东西谢令程从没见过。
整体约三十厘米,顶上四面都雕着獠牙鼓眼的人面像,中间两层都是莲花花瓣的造型,花瓣上刻着奇怪的符号,有点像藏文又像梵文,空余的位置只能让小孩子握住,再往下是六只手托着三把斧头,最下端类似于军用三棱刺。
三棱刺就占了整体的一半,尖端很尖,虽说是木制的,但用力的话还是能捅进任何一个动物的身体。
“这是凶器吗?”谢令程问。
“有待确认。”杨义翻看了伤口又说:“应该不是。”
谢令程把那个东西痕检科的人装起来:“死亡时间呢?”
杨义回答:“根据尸斑以及伤口的腐烂程度来看,至少一周了,具体时间还得回局里才能确定。”
刘警官听到就生气了:“整整一周你都不来看一眼吗?”
园主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花都谢了,有啥好看的啊?”
刘警官气的直翻白眼:“活该。”
园主:“……”
谢令程向四周望了望,沿着斜坡而上,站在最高处看,他能明白为什么这里不用装监控。
农家乐是多元化经营,打牌唱K,各种娱乐方式都有,院坝前是天然的湖泊,养了些鱼,一侧种了荷花,游客可以一边划船一边钓鱼,河滩上配有烧烤架,往右便是草莓园,后面是果园。
果园基本都是桃树,夹杂着几颗橘子树,像一条百米的长带,把整个农家乐半包围起来,春天开花的时候,粉色的桃花映衬着碧绿的湖水,倒是浮躁的都市中一处放松的世外桃源。
谢令程举目四望,对着下方忙碌的警察拍了一张照片,将整个风景都收入镜头里。
后方是较为平整的斜坡,谢令程听到了流水声,底部有一条两米宽的水渠,原来只是一条沟渠,园主后来自己拓宽了,引水灌溉比较方便。
水渠边有两米高的铁丝网,再过去是一片荒地,远处几间刷着白墙的平房隐藏在墨绿的山间,一辆摩托车嗖的一下开了过去。
谢令程往下走,沿着水渠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通过对讲机说:“痕检科的人过来一个,刑侦队来两个。”
他发现一枚足印,是踩了稀泥后留下的,已经晒干了,但还算完整。
又沿着水渠走了走,比划了一个大致范围,谢令程对刑侦队的小姜和小王说:“拿网来捞。”
两人借来园主捞鱼的网,几分钟后,小姜兴奋的喊:“谢队,我捞到东西了。”
是死者的手机。
勘察结束,警方带着现有的线索和尸体回局里了,临走前谢令程告诉园主这几天不能接待顾客,他随时可能再次勘察。
园主捂住流血的心点头,那飘飞的灰尘,仿佛是被风带走的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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