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调稍稍提高,仿佛觉得有趣一般,“他对生命可是有着很明显的淡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在亲眼看到别人在自己面前被炸得粉身碎骨后,却完全没有心理阴影的。”
牧野白沉默了。
她知道,太宰治并不是在夸张。织田作之助的确是一个天生的杀手,若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些事,他恐怕早就淹没在尸山血海中了。
太宰治忽然收回目光,视线转向月光下的牧野白,语调变得轻快,甚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所以啊,为什么现在有了这样的自我束缚?告诉我嘛~”
牧野白被他的话激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瞬间抬起头,惊悚地看向他:“……我说还不行吗?你这种语气听着真吓人。”
太宰治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无辜的笑。
牧野白简单地提了一下织田作的过往,没有深入细节。那是织田作的隐私,她没有资格过多透露。
太宰治安静地听着,等她说完,挑了挑眉,一脸不以为然:“所以……就因为这种理由?”
牧野白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却带着几分无奈:“稍微尊重一下别人的意愿啊。”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坚定:“总之,我不会干涉织田作的决定。所以,太宰,如果你真的想让他当你的下属,就更努力一点吧。”
太宰治愣了一瞬,脸上的表情透出一丝意外:“哦?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我再接触他呢。毕竟,你好像很重视他啊。刚才看到我进来的时候,那表情可是一副恨不得把我揍一顿的样子。”
牧野白闻言,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就是因为重视,才不会干涉对方的选择啊。”
她抬头看着太宰治,目光清亮:“我可不会做那种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号,拼命用自己的意愿左右别人决定的事情。”
太宰治没有立刻回应,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片刻,随后轻轻叹了一声:“真是难得的固执呢。”
气氛渐渐沉默下来,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太宰治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开口,语气里透着几分调侃:“不过,我还以为你那么积极挑拨‘羊’和那个小矮子的关系,是因为看不过他被利用得太彻底呢。原来,真的是因为被森先生逼得啊。”
牧野白没有回应,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的情绪。
太宰治轻笑一声,语气懒散却带着些许警告:“不过,感情越直白热烈的人,越忍受不了背叛和利用。你真的能控制好‘荒霸吐’吗?”
牧野白低下头,语气平静:“……在这件事上,我从来没对中也说过假话。”
太宰治意识到这其中暗藏的意思,微微一挑眉:“你把文件给他了?”
同一时间,镭钵街里某处僻静的角落。
中原中也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双手紧握着一个文件袋,月光洒在他紧绷的侧脸上,映出几分压抑的复杂情绪。
他低头看着文件袋,手指微微用力,将袋口攥得皱巴巴的。
抬起头时,月光映入他的眼中,那里翻涌着深沉的挣扎与犹豫。
他没有打开文件袋,而是望向远处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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