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绝世的一剑。可惜将你做成人偶后,就再也看不见了。】画面中的阴生也同步感叹道。
【好脆弱的垃圾。】顾倾城看着左手撇撇嘴,将手上断掉的翠锋剑扔掉,抬眼看向刚刚袭击她的东西。
那是一个只有三十厘米高的小小人偶,全身四处皆镶嵌有极其锋利的利刃,质量很轻,牢牢护在了因刚才那一剑粉碎的石雕的右手边。
接下来,只要她试探性地往阴生身边移动,那个小人偶就能凭借它小小的尺寸和极轻的体重飞速的对她发起攻击。
偶然间可以突破那由千丝万缕的银线和小人偶的防线,去到阴生身前的话,就会被坚硬的石像挡下来,面对身前身后同时凶猛的攻击。
【可惜我只随身带了这一只玩偶,不能让小姐见识其它更有趣的杰作。】
【明白了,那就是不能让你回楼里有机会补货是吧,顺带一提,打架的时候不要随便说废话,很容易暴露智商的。】
顾倾城抽剑回身,四肢,肩头和小腹已经有细细碎碎的伤口,顺着她的动作向下徐徐流血,两人周边已经如风暴席卷过一般破烂不堪,立柱和家具几乎全被摧毁,留下大片剑芒的砍刺痕迹和坚持不住的房屋的吱呀作响。
【真是惊人的身体啊,如果能将您做成人偶,不知威力会何等强大呢?】阴生痴痴地看着她的伤口,有些是在他回来前,那些宾客们合力留下的,有些是他的玩偶和银线留下的。
但不管是什么造成的,就像被人施了法术一样,血液在伤口处停滞不前,原本汩汩流动的红色溪流突然凝固,变成了一道静止的红线。
宫远徵凝神皱眉思考:“这么多伤口大量失血的话会让人失去意识昏迷,乃至死亡的,但她的血液怎么能在剧烈动作间还凝固的这么快?”
顾倾城突然另起话题:【有个问题一直想问问你,和另一个魉以及首领比起来的话,你们谁更强呢?】
阴生微微一愣,还是笑道:【伯仲之间。】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顾倾城没有再说话,只是将长剑用力一挥。
阴生只觉片刻间,手中的丝线停滞了,那些飘零的木屑也凝结在了空中,连他们发间扬起的青丝也停止在了随身法拂动的那一瞬,然后一道剑气划过长空,将房中的空气、连着屋子和屋外天空中的云彩都割成了两半。
【什!】纷纷扬扬的丝线从空中如雪花般坠落,同时坠落的还有那个小玩偶,然后石像的动作也停止了。
下一秒,顾倾城已经到了他的身后,心脏、腹部、脊柱同时插入三剑,剑剑穿身而过。
他倒在地上,说不出来话了,眼睛死死地睁着,还存有十分的惊悸。
【最坚硬的石像、最锋利的玩偶也需要傀儡线控制的,无论它们多么锋利或坚不可摧,只要斩断丝线又有什么作为呢?】
顾倾城不放心的在他的手上又补了一剑,废去手筋,直到他停止呼吸才缓缓站起来。
【春风虽然通常被人们描述为温和和煦的东西,但我的绣春风可不一样哦,因为它可以剪断冬天的寒冷带来生机,锋利的就像是剪刀一样呢~】
这一剑惊才绝艳,宫门中人看了一下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雪重子恍然大悟,从刚才那一招中若有所悟:“绣春风,二月春风似剪刀,原来如此,若是我用‘大寒’相抵,嗯,不行,缺了力道...”
宫远徵看着出神的宫尚角,担心地悄声问:“哥?”
宫尚角眉心紧蹙,心中盘算着闪避或反击的策略。沉思良久,他内心深处轻轻摇头,意识到自己并非她的对手。
宫尚角的目光转向宫远徵,脸上浮现出一种坚定而又夹杂着忧虑的决意。
——无论将来顾倾城对远徵如何,他都会保护自己的弟弟,保护自己最珍贵的家人。
在搜遍小楼中剩余的有用线索后,顾倾城轻盈地告别了此地,漫步至一条蜿蜒的河畔。
陈玄撑着一艘黑铁船,正在岸边等她,看见她身上的舞裙已经快变成了血衣,避讳的移开目光,又忍不住担心道:【倾城妹妹,你没事吧。】
顾倾城这一次没有再瞪他,而是别扭地转脸看着岸边的景色:【宝珠,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宫远徵已无暇顾及哥哥的忧虑,他仿佛在这一刻被重锤击中,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变得模糊而鲜活起来:“宝珠姐姐...”
他低声呢喃,仿佛被过往死去的幽魂轻轻触碰。
陈玄开过来的这种特殊的钢制船只,比一般的木船更加坚固耐用,能够承载更重的货物或在更恶劣的情况下航行,能适应各种气候和水域条件,由于其结构和船帆设计,还可以比木船更快更远地航行。
趁着花朝节节庆以及赌坊小楼里聚集了大量无锋的中上层人员,顾剑崔就是通过漕帮提供的快速的航道和顾家这种特制小船,在短短一日夜间,抵达并清剿这么多个无锋据点的。
陈玄先是茫然,然后大喜:【哦?哦...哦哦哦!宝珠妹妹,你承认我了,我~】
顾倾城恶声恶气:【啰嗦闭嘴有完没完了赶紧开船吧不然我就踢你下去喂水鬼快快快开开开!】
【哦哦,好好,马上开,我们即刻启程,去与顾兄和阿岚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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