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瞬间陷入良久的寂静,五条悟往下扒拉了一下墨镜,露出来的眼睛一只大一只小,压眉与挑眉同时出现,一脸极度疑惑的模样。
白发特级咒术师身后的栗发少女一眯眼,皱着眉按照记忆力和惯性朝着身后的资料台摸去,好了,不出意外家入硝子是准备检查一下自己这位同期的脑袋还正不正常。
闻潮镜只需看一眼就知道现在状况如何,然而现在的她还在捏着那面镜子敲敲打打,姬发少女如何也不相信堂堂神器就只有照出前世今生的用途,再怎么也得有点更牛一点的特效吧。
如此想着,闻潮镜再次试探着往八尺镜中注入了一点咒力,巴掌大的铜镜在感受到咒力波动以后浑身的散发出微微蓝光,镜子也变得有些通透如玉。眨眼间八尺镜就又消失不见了,闻潮镜长叹一口气咬了咬牙,这个镜子也是狗的很,吃点甜头就钻回闻潮镜心窝里睡大觉去了,现在无论闻潮镜怎么给八尺镜喂咒力都没有丝毫动静了。
黄铜镜在少女手中变魔术一样的消失掉了,五条悟指尖的灼痛也随着八尺镜的消失逐渐平复下来,花御粗糙如树木一样的手轻轻捏了捏闻潮镜的手,示意如果没事她就先离开这里了。
坐在床上的少女这才蓦然反应过来,花御这么大一个咒灵还在高专,话说天元结界到现在都没探测到花御,也是有够逊的。
好吧,其实是因为花御的气息太纯净了,天元就算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有咒灵的气息能和谐到与周围众物融为一体。
“好了,这次多亏了花御小姐还有硝子,高专确实是是非之地,花御小姐想走就先去吧,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夕阳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闻潮镜整个人都沐浴在温柔的金色的阳光下,少女笑着告别了这位和她再续前缘的自然之灵,花御点点头,刚要转过身去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身躯庞大的精灵站在医务室门口挥了挥手,她记得这是人类独有的表达“再会”的方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闻潮镜也早就从医务室里出来洗了个澡躺在了宿舍的床上。
姬发少女穿着白色睡裙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好不容易动静停了下来,闻潮镜打开手机在通讯录里输入了“广川”两个字,蹦出来第一个联系人就是那位勤勤恳恳的辅助督导先生。
“说起来……搞宗教貌似挺挣钱的来着?”
于是一通骚扰电话在凌晨三点袭击了熟睡不久的广川芜泽。
俗话说得好,有人相爱,有人夜里看海,有人一个破班上的无眠无休也还是富不起来。
当广川芜泽迷迷糊糊接起电话的那瞬间差不多就想好辞职信怎么写了。
根本听不懂电话那边的小姑娘在叽叽喳喳些什么,摘了眼镜的短发社畜只想赶紧挂断电话然后续上睡一觉。
毕竟明天还有一个天杀的总监部早会要开。
“啊啊,广川你没在听吧,算了,还打算带你挣大钱摆大烂来着……”
嗯?不对,是不是刚才有人说了一句摆烂?
还是摆大烂,不对,是挣大钱。
神智回笼了几秒,广川芜泽揉了揉眼尽量保持清醒开口道:“闻潮同学,你刚才是说你想干什么来着?”
“创立宗教啊,宗教懂不懂?超级挣钱的那个东西!”
“……你继续说。”
“我打算搞个黄泉神教,你负责当我的御用秘书,我去找个看起来挺有人格魅力的家伙当教主,我负责在背后收钱……总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还没等广川芜泽反应过来,闻潮镜的电话就已经掐断了。
广川芜泽,这个可怜的社畜,曾经以一人之力保有熬夜办公连续全勤打卡,持续三年相亲榜上常驻嘉宾,还有东京白领群体最惨房贷族的多重身份,在今天还被高中生大半夜骚扰到去搞宗教活动,有些近视的奔三大叔终于觉得整个世界都疯癫了。
次日清晨,在广川芜泽按照他的生物钟慢慢转醒的时候,闻潮镜已经尽职尽责的帮他起草了一份辞职信准备送到咒术总监部人事处。
与此同时,这个世界上另一个被闻潮镜骚扰了半宿的丸子头少年可算是闭上眼睛安稳能睡一会儿了,因为就在刚才他同意了自己同期的另一个荒谬计划——去当黄泉神教的教祖大人。
虽然他还不知道黄泉神教到底是什么。
五条悟难得一夜无眠,虽然说在学会反转术式以后,睡眠对于他来说无比鸡肋,但是按照夏油杰的论断来说,每天至少得睡四五个小时。
当然昨晚就是属于罕见的失眠现象,这个咒术界稀有的特级咒术师在钻研领域展开这个方面有些废寝忘食了,以至于大清早站在窗户前看着眼熟的同期蹦蹦跶跶跑出高专时,五条悟差点以为自己术式的领域展开就是施展迷惑敌人的幻术。
毕竟闻潮镜这种生物只可能在早上九点以后出没。
你说大清早六点你看到了闻潮镜?
开玩笑,你怕是累出幻觉了。
“五条君,早上好啊~”
宿舍楼下没走出多远的少女回头朝着二楼窗口处的五条悟打着招呼,也是没想到这个背影真的是闻潮镜,五条悟一晃神差点从窗边掉下来。
“这么早去哪儿啊?”
“去把你朝思暮想的小男朋友接回东京啊!”
五条悟没带墨镜,湛蓝的双眼微微向左上侧翻了一下,嘴里念叨着:“小男朋友吗……等等,杰?”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闻潮镜早就走出宿舍楼可视范围了。
事出反常,必有蹊跷。
白发少年砸吧砸吧嘴,他现在感觉嘴里快淡出鸟了,是因为刚聊了些毫无营养的话题吗?
毕竟闻潮镜要搞事情,从来是赶早不赶晚。
…………………
东京某个老旧小区廉租房内。
清晨的幽光挥挥洒洒从窗外偷摸着溜进了屋内,还算宽广的双人大床上只躺着一个小麦肤色的黑发男人,仔细看去这个男人的嘴角处还留有一抹明显的伤疤。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在这个空旷的廉租房内算是庞大的噪音源了,男人明显的皱了皱眉,眯着眼直起身就把吵闹不休的电话掐断,小小的按键机屏幕泛着幽黄的光泽,在看清楚联系人以后,男人停顿了一瞬间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伏黑你先别挂,我知道你很困但是你先听我说完……”
伏黑甚尔深吸一口气直坐起来,孔时雨这个时候把电话打过来还是挺不适时宜的,毕竟这个点他一定在睡觉。
最近追债的人有点催得紧了,伏黑甚尔在去年星浆体单子没成以后换了几个单子,虽然钱不多但是也够用,只是前几日自己赌马输的有点多了,本金赔光不说还又欠了几十万赌资。
没钱怎么办?
要么上班接单子,要么就只能……
伏黑甚尔脑内浮现起伏黑惠那张和亡妻有几分相似的小脸,毛茸茸的海胆头时常炸起让伏黑惠看起来又凶又可爱,去年年关那会儿伏黑惠就已经觉醒了术式,操纵影子的能力和禅院家多年家传的秘术简直如出一辙。
伏黑甚尔承认,他在昨天还有想过要不把这个小孩卖给禅院家算了,毕竟这一代的小辈据说没一个继承是十种影法术的。
伏黑惠卖给禅院家,少说值十个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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