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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梁回到自己的寝室前,奇怪,我这出去两分钟,谁把房间的灯熄灭了。门是关着的,袁梁推门,竟然没有推开。难道走错房间了,倒退几步看看,没有走错啊,于是再次推门,这一次门开了。

袁梁走进房间,去拉灯绳,竟然手抓了个空,真是怪事咄咄。这时,忽然有人上来抱住了他,他吃了一惊,这是谁恶作剧啊,但很快这人头发上的发香钻进了他的鼻孔,他一下就知道是谁了。袁梁抱着她,回退两步,把门插上,接着迎住她的面庞亲起来。

袁梁一边亲一边抱着她往床边走,直接把她推倒在床上,扑在她的身上,吻了一会,就去扯自己的衣裳。那身影也扯下自己的衣裳,两个人拉开被子抱在一起。

袁梁亲着她,抱着她的头,手再往下移动,他忽然停住了亲吻,趴在她的耳边说道:“爱华,你把小裤脱了?”对方没有说话,只扎在他的胸前。袁梁一把脱下自己的短裤,随便一扔,扑在了于爱华的身上,两个身体再次交织在了一起。

袁梁仰躺在床上,于爱华侧身对着他,一只手臂搭在袁梁的胸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忽然,袁梁感到腋下生疼,于爱华一把拧住了他。袁梁去拉她的手,问道:“我又怎么了?”于爱华松开手道:“叫你偷腥,叫你偷腥,我就拧你。”袁梁亲一下她的脸:“我怎么偷腥了?偷谁了?”于爱华说道:“我这可是捉奸捉双,你这刚送人家走,好亲热啊,还不承认。”袁梁忽然明白了,刚才她肯定看见了毛林林,说道:“那是我同学毛林林,给我借书来了。”于爱华道:“你以为人家真给你借书,这一借一还,几个来回,不就借出感情来了吗,人家的醉翁之意不是书。”袁梁故意诧异道:“你怎么看见了?”于爱华说道:“我早来了一会了,听见你俩说话来。行,这次你还算是个正人君子。不过要记得不要招惹人家了。”袁梁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道:“你这是查岗啊,你怎么来了?”于爱华只用一个指头挠着他:“我在资料室和陈雨桐在一起,我看见范文章在你房间,后来夏爱祥也进了你的房间,三个人进了房间好长时间,三个男人有什么好谈的。”

袁梁把三人谈话的内容给于爱华叙述一遍,于爱华用牙咬一下袁梁问道:“你是什么态度?”袁梁推推于爱华咬着的嘴说:“我是不想去,去了那里还不是任瑞林的地盘,我还不如在这里,还不如回技术处。”于爱华也仰躺下来:“范文章、夏爱祥分析得也对,你回到技术处也没位子,你看技术处还不是天天那个样子,天天画不完的图纸,天天和车间扯不完的皮,多单调枯燥啊。咱不如就换个环境,不换就是死水一潭,万一换到一潭活水呢?”袁梁把自己的腿压在她的身上:“也不是咱说了算的事,咱也没伸头去。”于爱华侧立起身子:“这次需要送不送礼?”袁梁亲着耷拉的一团:“我送礼跳火坑啊?”于爱华钻回被子:“这可不好说,车间的人当然巴不得去出口处,我们也真是无所谓吧。”袁梁看她这样说,急忙转移话题:“你怎么今天晚上来了,也不打招呼,跟家里说了吗?”于爱华忙说:“我看你们三个在一起,就知道肯定商量事,我就想晚上来,给家里请假了,说晚上加班不回去了。”袁梁笑笑:“找时间谢谢李慧仙,几次都是和家里说去找李慧仙睡了,没想到你到这里了。”于爱华的脸埋在他的脖颈下娇羞地说道:“坏蛋。我和她睡和你睡不都一样吗,她可是你的迷妹。哎,刚才你同学,长得挺漂亮的,说话真好听。你还记得曲丽丽吗?”袁梁问道:“怎么说起她了,她不是分配到陵城市锁具厂了吗?”

于爱华给他说,那年高三最紧张的时候,她一直揪心袁梁和林冰冰的关系,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袁梁竟然和曲丽丽走近了,两个人很是热乎了一段时间。

袁梁一下想起来了,某次的晚自习,钱琛找到他说,曲丽丽现在好像精神病一样了,说袁梁瞪她、朝她吐唾沫,每次见面都这样。钱琛断定袁梁肯定不会这样,袁梁不会对曲丽丽胖乎乎的高原红脸感兴趣,这肯定是曲丽丽的幻觉,是高考的压力所致。钱琛找他想办法,袁梁于是就笑嘻嘻地主动和曲丽丽说话,课间时间就和曲丽丽及她身边的同学在一起并强装笑颜,很快曲丽丽同学的情绪就好了起来,高考当年考上了省轻工学校。

于爱华听罢,悠悠说道:“就是,我看着好亲热,但也不像是男女关系啊,但寝室里都在议论,我都气得拧了自己几次。”说着作势要拧袁梁,袁梁拉住她的手,把她抱在自己身上:“你看是不是你冤枉我了,你要补偿我。”于爱华紧紧抱住他:“我这不是补偿你吗,想死你了。”于爱华扭捏了一下,低下头去。

三天之后,刚刚上班,周副厂长打电话叫袁梁,袁梁来到周副厂长办公室。

袁梁进到门内,周副厂长瞪着黄黄的眼珠看着袁梁,袁梁一下严肃起来。周副厂长坐回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示意袁梁也坐下。

周副厂长没有看袁梁,问道:“技改的进度怎么样了?”问完,又拿起了自己手边的一份资料:“额,这是你昨天送来的技改工作汇报。”说着,掀起来很快看看,又放下。

屋里的气氛有点沉闷,袁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副厂长转向袁梁,看着地面,说道:“昨天晚上,党总支、厂部会议研究决定成立出口处,出口处处长任瑞林。”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出口处的人选也讨论了一下,你也是人选之一。”袁梁没有感到惊奇,这几天厂里一直沸沸扬扬,几路人马活动频频,自己没有活动,但想到目前自己的情况,也想到自己会是人选之一,但内心还是不想去的。

袁梁看着周副厂长:“我去出口处,那技改怎么办?”周副厂长说:“还是沿用原来的方式,原来不是甄卫星兼着技改吗,你也兼着技改。”

袁梁不是怕自己的工作量加大,他是怕时间太久疏落了专业,怕自己不会做业务:“我这业务也是一窍不通啊。”周副厂长不以为然:“不要为难,会上研究的那几个人也是不懂业务,对产品更没有你熟悉,你好好想想,去出口处锻炼锻炼也可以,开阔开阔视野,实在干不下去再回来。”袁梁坐着没有说话,只看着自己的脚尖。周副厂长说:“既然兼着技改,那间办公室还是你自己用,兼职的话系数也是不一样的。”袁梁用手摸下自己的鼻头:“想不到让我去啊。”周副厂长说:“这是党总支、厂部研究决定的,但你可以考虑考虑,不勉强你。”

袁梁无精打采地回到办公室,坐了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拎起暖水瓶准备去打开水。这时,夏爱祥推门进来了。夏爱祥关上门,一脸的兴奋:“这很快吗,出口处的人选定了,刚才给你谈话了?”袁梁点点头,没有说话。夏爱祥兴奋地说道:“昨天晚上的会,今天一大早就传开了。技术处的那位,早上上班来得很早,一副得意的样子,说是昨晚他就知道了。”

夏爱祥一说技术处的那位,他很快就明白了,夏爱祥说的就是技术员葛成龙。葛成龙中专学校毕业,技术水平一直上不去,在技术处的位置很尴尬,基本上都是为其他技术员打下手,他这几天活动得最起劲。

袁梁疑惑地看着夏爱祥说道:“大家挤破头往里挤,我这不想去的怎么就被塞进去了呢?”夏爱祥手指点着桌面,两眼发光:“我猜测,这不仅是吴厂长的想法,有可能周副厂长也想让你去,你忘了当初你做技改的时候了吧?这次,我怀疑周副厂长也想往业务口渗透。还有一个葛成龙,那可是周副厂长的铁杆,天天捧着周副厂长,天天不计时间地点地拍马屁,那拍术在一机厂可是数得着的。技术处一下就进去了两个啊。”

袁梁倒出暖瓶中昨日的剩水,大大喝了一口,没想到还是那么热,他又急急吐出来,他的心中再次涌起波澜,难道自己又成了几方斗争的先锋。他想到自己被推来摆去的工作,自己就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心中感觉到了命运的悲哀。在一机厂一千多人里,除了顶尖的几个人外,大家的命运其实都一样,说是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其实这也是对自己命运无奈的一种自嘲。

夏爱祥看着袁梁,推推下滑的眼镜说:“当然,你和葛成龙不一样,我估计他肯定到吴厂长那里送礼了,这是百分百的。你是不想去,硬派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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