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城内街景如故,临近陛下寿宴,一到夜晚街上的热闹场景却更胜白日几分。
音司刚出门买了些东西回来,却在路上隐隐瞧见一个背影,看着有几分眼熟。
走近些才像是认出对方,随后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那人回过头,见到她时眼中有些惊讶。
“音司姐姐?”
音司笑着,打量着这人今日一身新鲜的女装。“安妹妹今日这身打扮不多见。”
那人正是孟随安,听到这句话浅笑了一下,“往日不过是为了方便,最近我看京都内夜色热闹的很,便想出来玩玩。”她看向对方身后没有跟随的人。
“倒是姐姐你…自己一个人出来?”
“出来买些东西。”音司牵着她的手,“走,去乐昌楼,最近来了好多新鲜玩意呢。”
孟随安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由着对方牵着自己的手往乐昌楼的方向走去。
到了地方,音司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一旁走来的小厮,便拉着她往二楼的雅间走去。
雅间靠近大堂,可见楼下热闹风光。
此时正有几位舞娘随着最近时兴的曲目翩然起舞,楼上楼下的客人都簇拥着、高声呼喊着。一时间整个乐昌楼内热闹非凡。
“怎么就你自己?”音司给她倒上一壶热茶,吩咐小厮准备的各样茶点也端了上来。
孟随安端起茶杯有些不明所以,她本来就是自己一个人。虽遇临近这个时候反而更忙,京中一部分事情也要交给他做。有了师宁这个得力帮手,反而用不上她了。
这才落得清闲,在今夜出门游玩。
“我是说汪岑那个榆木疙瘩。”音司坐在她对面,直言不讳。“前段时间他忽然回京,比我预料的早了那么几日。往日他来总要带着你的。”
听着对方说的话,她缓缓喝下杯中的清茶。
“我只听说陛下并未责罚他,只让他继续找寻银钱下落。”孟随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些失落,“那之后几日…我便没再进过西厂。”
她嘴角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你们…吵架了?”
孟随安摇了摇头,缓缓的将那日的事情和盘托出。
那日她被留下,只当是汪岑的权宜之计,因此特意隔了一日才出发。可等她回到京都,将马送进西厂想要见汪岑的时候,祝鸿却说汪岑仍在宫中。她以为是陛下那里出了什么大事,要问罪于他,本想就在那里等着,可是祝鸿却劝她离开。
那之后她隔了几天又去,听到的却是汪岑有事在忙无暇见她。她本也就是为了确认对方无事才去见他,对方这样说她自然也明白是不想见她。
因此这几日她也没有在去西厂,今日看夜晚景色不错才决心出门走走。
“想来这件事对于他来讲是个麻烦。”
“麻烦倒不一定,只是会费上些功夫。”音司的视线看向楼下一众宾客,“他大概只是不想你也掺和进来。”
“我知道。”
听她的语气有些平淡,却隐隐在后面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音司只静静看了她一眼,随后叹了口气。“你当时被扔下,想来一定很生气。”
孟随安饮下杯中的清茶,随后又倒上一杯崭新的。“刚开始看到空荡荡的院子和一张纸条确实生气,气这家伙好歹也和我说一声。”
“可我在村子里待了一天,渐渐冷静下来,想通了些事。”她微微一顿,打量着周围房间的雕梁画栋。她之前就觉得,建立乐昌楼这样庞大的场面需要的时间并非一年两载。
汪岑在这些事上花费了无数的心力,不能因为任何一个人就这样消散。
况且…说到底, 对于他来讲,自己或许也只是一个勉强算得上亲近的朋友。他这人喜怒一贯不形于色,对任何人都是这般。凭什么要求他喜欢你,还要为此放弃了自己的筹谋。
音司瞧她忽然不说话,视线看向她杯中渐凉的茶水。
“你们两个有时候真的很像。”
她嘴角轻笑,像是真心这样觉得。
“西厂初建之时,各方势力都想在其中安排上自己的人手。汪州走时西厂内部诸多势力想要趁此接管,方中庞依然是不肯将权利转移出去,因此汪岑入他的眼倒不是什么难事。”
“难的是要如何凭一己之力就让西厂所有内部多余的人全都消失。”
音司在头脑中算了算时日,“一年半的时间,不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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