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那次马球会怎的江寒不愿让你上场替他,原来有这渊源。”兰景和想起那天江寒的样子,心中一阵鄙夷。
萧怜卿与兰景和各自牵着自己的马走在树林中,阳光洒在树林中,光影交错中一人一马,有说有笑的样子也是一幅好光景。
“这事儿若是发生在我们北厉,定是只会说那人学识不佳不如好好去读书的好,再者也不会有人不自量力地去挑战。还是头一次听说挑事者成无辜者的,你不过拔刀相助却成了最大的过错者的。”
“若是那日出手的是我兄长,倒不会有人觉得这事是我萧家的不是。在南华女子可以读书但学识不可过高,更不用说学武了。娘亲虽出身将门之家,可年轻时就因会武功无一人愿上门说亲,只有爹爹欣赏娘亲身上那股侠气。别看娘亲人缘好其实在那些显贵大族的夫人们眼中一直是看不上的,这也是外祖父他们不让嘉怡姐姐学武的原因。”
“只因是女子,所以一出生我们就被上了一道看不见的枷锁。以前总觉得长大了嫁了人这道枷锁就能解开了,却不想不过是换个人再上了一道枷锁罢了。直到我们离世这道枷锁也不会解开,世子你说,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萧怜卿眼中满是哀愁,若是可以谁不想潇洒活一次。可她所要承受的规矩实在太多了,以前没有郡主身份爹爹娘亲他们自然不会多管着她,想干什么干什么。
可自从有了这身份后一切都变了,即便爹爹娘亲他们不多加约束,外头的人也会约束她。
船宴发生的事不止她自己被说教了一番,连带着自己的家人那段时间也被人说家教不严,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总算学会了。
“其实你别看北厉现在一片祥和,外祖母刚刚登基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反对的。北厉皇室自建国开始便有一条继位者不分男女,但真正开始实施是从外祖母开始的。这条路外祖母走的很累可她从不屈服,姨奶奶更是如此,正是因为她们这才有北厉如今女子可以经商、从军、从政不再受世俗的裹挟,男女互相尊重的光景。所以即使挣脱枷锁会有些困难但也要去尝试,否则日子久了身上就会留下伤痕了。”
兰景和安慰着萧怜卿,他能看出萧怜卿的委屈和无奈。初次在学堂上与她争论课题时便感觉感觉到了她的藏拙。
今日听到她说出两年前的事才算真正明白她的不易,郡主身份于她是一道枷锁,家族荣耀亦是即使萧弘文夫妇俩不在意,可那件事到底让她成长了不少。
“女子无才便是德,本意原是女子不论拥有多少才学,能明辨是非也是一种美德。可后来却被那些封建礼教断章取义用来约束、压迫、奴役女子,属实该死。这女子便如天上的骄阳一般,天生就该光芒万丈的,怎可因为有人不喜骄阳的光芒便将自己遮掩在云层后面呢!该是他们那些不喜之人自己打把伞才是。”
兰景和的话让萧怜卿心中一暖,握着马绳的手紧了紧,脸上也展露出舒心的笑容。
是啊!女子本就该这般活着,可惜那件事之后她真的怕了,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家人的名声荣誉她不能不在乎,更别说这两年因着江寒的缘故,她更加不愿展露自己生怕再次打脸江寒。
“以前只觉得世子玩世不恭,今日一叙倒是我狭隘了。”萧怜卿今日看到了和以往想必不同的兰景和。细细想来除了家人、身边的丫鬟还有嘉怡她们好像只有他一直在肯定着自己的才能,从未说过女子不能学武这些话,还送了自己那把匕首。换作旁人不大做文章已经不错了。
“怎么,小娘子可是看上我了?这好说,来日我回北厉一定将你带上,让你与我在北厉做一对快活神仙怎样?”兰景和弯腰凑近笑着对萧怜卿说道。
萧怜卿一时没反应过来,两人的脸凑得十分近,别人看见了定会觉得他们二人在打情骂俏。萧怜卿赶紧将脸挪开,心道这人真是正经不过几下。
不远处传来一些声响,走近发现原来是沐嘉怡与七皇子赵君炎在争吵。两人争得脸红脖子粗的谁也不让谁,险些动起手来,萧怜卿他们赶忙上前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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