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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厌恶他,他向来知晓。

即便如此,顾昭年幼曾憧憬期待过,若他再努力些或许能获得他的认可和夸赞。

故而每当在学堂受到夫子的赞扬,他心怀期望告知父亲,但每次换来只有他的冷漠对待,久而久之,他的性子慢慢变得沉默疏离。

让他年幼时期感到一丝的温暖,还是柳卫寄从西域寄过来的各种新鲜稀奇的小玩意,什么弹簧弹弓,陀螺折扇,各式各样琳琅满目。

可惜柳卫身负重职,无法返京探望他,好在之间书信往来,那是他一段晦暗日子以来最值得回忆的记忆。

随岁数增长,身子变得越来越弱,他被以过病气的缘由分去个偏僻冷清的院子,至此之后,他鲜少再看见镇北侯。

逢年过节他们齐聚一堂,其乐融融,而他如同摒弃角落的影子,无人问津。

顾昭并非怨天尤人之人,既然他们不喜,他远离便是。

程氏心思昭然若揭,视他为眼中钉,背地使见不得人的肮脏龌龊的手段。他被困于狭小的院子,食的残羹冷饭,受的是无尽欺辱与凌虐。

久而久之,他渐渐滋生阴暗扭曲的想法,每当这时,柳卫会在信中语重心长跟他讲大道理,希望能重新振作起来。

柳卫说,敌人越要击垮自己越要冷静克服,不能让其得逞。

他转念一想,确实该如此,若他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如他们所愿,他怎会甘心。

君子藏器于身,为此顾昭收敛锋芒,以保全自身安危待日后脱离侯府。直到那年顾元犯下大忌诬陷于他,令顾昭对这里产生前所未有的厌恶和憎恨。

“跪下!”

那年顾昭不过七岁,忽然被传唤到祠堂,一进门迎面受到镇北侯盛满怒火的喝斥。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往蒲团一跪,面向前面祖宗的牌位。

镇北侯没听他任何解释,不由分说抽起长满倒刺的鞭子狠狠朝他后背一甩,顿时皮开肉绽,血淋淋染红衣物。

“爹……”顾昭体弱多病,前阵子风寒刚过,身子未痊愈如何能承受得住,当即被抽得趴倒在地,唇瓣发白颤抖。

镇北侯冷声呵斥,又是一鞭落下:“别喊我爹,我没你这个逆子!”

“爹,孩,孩儿究竟做错了什么?”

顾昭满眼委屈和无辜,后背鲜血淋漓,剧烈的疼痛使得额头不住冒汗,他咬紧牙关试图辩解。

怎知他这句话,反惹得镇北侯更为震怒,手中的动作不停,一下一下几乎往死里打。

“你还好有脸问?枉你为顾家子嗣,敢做不敢认?”

那长鞭倒刺尖锐,成年人挨一下便受不住,何况顾昭尚还年幼。镇北侯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足足抽满整整二十大鞭,上面沾满鲜血,甚至勾出不少皮肉。

他脸上失去血色,紧紧咬住唇瓣,后背血肉模糊,直到最后镇北侯都未告诉缘由,他从头到尾不作一声昏死了过去。

顾昭不知沉睡多久,有时稍微清醒一点,他以为是阴曹地府,身体剧烈的疼痛告诉他不是那回事。

“小世子真惨,他才多大啊,就被打成半死不活的样子,你瞧瞧,没有一块是好的。”

“啧啧,侯爷下手不分轻重,这是要往死里打啊。”

“明明是小二公子闯的祸,结果由小世子蒙受不白之冤,都是儿子,怎么就不能端平一碗水呢。”

“唉,有了继母,父亲就变成继父了,这里哪有他的容身之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做好自己的吧,别说那么多了。”

意识浑浑噩噩,他感觉后背的伤口清理过一番,他昏迷又醒,伤口反反复复,那段日子煎熬痛苦,折磨他几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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