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3
当然……
不是。
只不过,一来,弥月不太希望是认识的人,二来,如果非要是认识的人的话,徐朗行和谢不琢之间,她确实有点更倾向于前者。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徐朗行给人的感觉十分阳光活泼,就像读书时班中和女孩子关系极好的“妇女之友”,相处起来没压力。
谢不琢,虽然和大少爷的身份比,也算“平易近人”,但偶尔会给人一种散漫的侵略感。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是被谢不琢教的话,总感觉他会没什么耐心的样子。
毕竟人看着是个少爷。
意识到自己在心里给人做了不太礼貌的比较,弥月连忙刹住车,点点头,“噢,好。”
****
傍晚四点,海潮声阵阵。弥月换上俱乐部买的冲浪服,带齐装备,便去了沙滩。
她脚上是一双防水拖鞋,踩在沙子上,柔软而微微发烫。清风拂过椰林,空气里有阳光、海水,还有各种防晒泥的香味。
人在这样的环境中走着,好像很轻松,卸掉了所有压力。
在那天待过的凉伞下,她看见了谢不琢。
男人也换上了冲浪服,肩宽腿长,全黑色的一身,勾勒出身上坚硬而柔韧的线条,不难想象出衣服下边是怎样流畅清薄的一身肌肉。
路过的女生频频往他身上看,低头窃窃私语,其中一人笑嘻嘻地掩嘴开口,不知说了句什么,另一人又羞又好笑,低声骂:“变态!叮当猫啊你!”
叮当猫?
那个没有手指头的蓝色胖子吗?
弥月一头雾水,心想自己大概真的是太久没有娱乐生活了,连一些新颖词汇都不了解了。
她走到谢不琢面前。
谢不琢正给冲浪板上蜡。阳光很烈,尤其傍晚时分,像晕开在水里的高浓度橙色药片,稍微一不注意,光就直接跑眼睛里去了,极不舒服。
弥月走近了,恰好替他挡掉了那点光。
谢不琢抬眼,第一眼看见的是她包裹在黑色冲浪服下的小腿,细而直,束口露出一截白皙脚踝。
弥月选择的冲浪服偏保守,全黑的一套,反而将曲线勾勒得更明显,也衬得肤色越白。头发大概是怕碍事,盘上去了,在脑后扎了个马尾,几缕碎发稍长,粘着汗湿的修长脖颈。
显得分外有窈窕。
“直接下水吗?”弥月问。
谢不琢略直起身,说,“没那么快。”
他拿过练习用的软板,教她脚绳怎么绑,而后,做了一整套流程的示范。
接着就轮到了弥月。
弥月没想到下水之前,还要在岸上先来一遭准备工作。好在树荫下,有风吹过十分清凉,沙子也不算特别烫。她学着谢不琢的样子,趴在板上,试着划水。手掌里全是沙。
只是这种练习着实有点羞耻。
底下明明是沙子,却要把它当作水,划沙之后还得模拟乘势而起,站到板上。
还有人居高临下,一览无余地看着。
弥月深吸一口气,扔掉“怕丢脸”的包袱,尝试着练习起来。
她几乎把初学者容易犯的错误踩了个遍,像只笨拙的小鸭子,谢不琢抄手在旁边瞧着,时不时出声指点,没让她过关,自然也不允许下水。
不远处,浪头一阵接一阵,传来人们的欢呼声,弥月趴在地上看着,没说话,不禁有点儿郁闷。
她不是三分钟热度,是真的想学会冲浪。
这下被打击到了。
刚才也有教练带着人在这附近联系,但现在那人早就下水了。
难道她真的是块朽木?
这样想着,下意识仰头看谢不琢。
自己也没意识到,此刻流露出的眼神,带了点央求的意思。
谢不琢抱着臂,恰好与她目光相接。
时隔多年,这其实不是他第一次与弥月重逢。
某个慈善晚宴上,她一身浅紫色晚礼裙,化着浓淡适宜的妆,整个人如同一朵恬静睡莲,站在闻琛身边,见谁都是温柔一笑。
这样的笑容,在应对媒体、采访时,也频频出现,优雅端庄,十分贴合闻氏集团掌权人的未婚妻身份。
应对再冒犯的问题也只是微微一笑,绵里藏针,应答如流,倒让人探不出水深。
不像在集训营时,还是个情绪外露的小姑娘。
他们是前后桌,某天,弥月用了一支黑色水笔将长发缠起,偏巧那天谢不琢笔坏了,接下去马上要考试,他可以问迟阳煦要一支,却没这么做。
而是伸手,将弥月头发上的黑色水笔抽了出来,那一瞬,黑色水流从高处落下,流畅到没有一丝阻塞。
女孩儿发质很好,乌黑顺滑,转过头,不解、甚至带一点点恼意地瞪着他。
然而她着实没什么威慑力,大概自以为凶巴巴的,却像只准备张牙舞爪的小兔子。
“抱歉,”谢不琢忍笑,将笔在指间转了圈,递给她,“借我用用,成么?”
听他这样说,弥月反倒是明显的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太凶了似的,抿唇点点头,又转回去了。
“谢小少爷,咱能别浪吗?”结束后,目睹这一切的迟阳煦拍着他的肩,啧啧摇头,“你刚那样,就像个小流氓。”
谢不琢抄兜靠在走廊上,仰着头,没说话。
他其实也挺意外。
他虽然看着不太拘束,像是挺会玩的那一款,但亲近的人都知道,他其实没招惹过女孩子。
这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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